打开阳台的窗户,扑面而来的是夹杂着草木腥和茉莉花香味的水汽,小雨淅淅沥沥一晚上,零落地砸在屋檐上,啪啦的响着。
屋内昏沉.看得人头昏脑涨,现在时间也不早,夏季的凌晨五点,天有些亮了,风也带着温热,吹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只觉得湿湿黏黏不清爽。
她昨晚从电梯里出来,就觉得这里的空荡,一眼望不到头,黑暗中充斥着安全出口的绿灯,晃得人眼晕,耳朵里也只有自己高跟鞋的回响。
她站在阳台上,没有发现天越来越黑,只是突然想起这只狗昨天它从朋友家接回来,可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她回身进入房间满屋子找,甚至开门在楼道里喊它的名字。她找的投入,没有发现家对面的门开了。
她打算回房间打电话问问朋友,转身被眼前的高大黑影吓到,往后退时腿软得直接坐在地上。周森容伸手去拉她,边靠近边说:“真不好意,吓到你了。”
丁瓷抬头看他,望着周森容的的眼睛带着水光,那惊惧的表情让他感到非常抱歉。
他刻意语气带着轻松的尾音,试着能安抚到她。“我刚才有喊你,你没听见。”
她搭着他的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心还在咚咚跳着,她捂着胸口说:“没事。”
她定了定神,紧接着问起他:“你最近有看到一只狗吗?”
“没有。”
“我刚从朋友那接来,今天起床没看见它。”
“那你再打电话给朋友问一问。”
“嗯”她无心多想。
楼道里越来越暗,随着两人的谈话,感应灯时不时亮起,又再灭。“这天怎么还不亮?外面还在下雨吗?”她捋了捋头发,把它们一把抓在耳后,站在这里的她身上一阵阵汗往外冒,又热又冷,感觉越发潮湿黏腻,只觉得皮肤和衣服之间的摩擦的触感更为强烈。
周森容听了后说“丁小姐,现在是晚上七点。”
丁瓷听到后,猛地抬头看他,然后愣怔住,像是质疑又像是在向对方确认的口吻问:“晚上七点?可是我刚刚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早上五点。”她开始在身上找手机。
周森容看着她脸色白得吓人,意识也很恍惚的样子,正好自己站在她家门口,提醒道:“你的手机在这。”他指了指屋内玄关的收纳台。
她听了后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就是要进屋拿手机的。
她眼巴巴盼着天亮,在心理医生的诊室被反复叮嘱“药物要适量吃,药物过量是会出现幻觉,和记忆偏差的。”
“知道了。”丁瓷精神状态严重不佳,说话也没什么气力。至于那只狗也早不在她这里了。
她走进卫生间补了补口红,看着终于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她路过花鸟鱼虫市场买了一只垂耳兔,那么小,是她两个手掌拼在一起那么大,四只爪子和耳朵尖带点灰色。她一眼就看中了它,这么热的天,别的兔子都蔫蔫的趴着昏睡,只有它,几捋毛都汗湿了,还在啃笼子,精力无限。
她往家走,在楼道看到周森容家的门是打开的,还传来阵阵香味。她想了想昨天自己那么不正常的样子,多少还是失礼了,去打声招呼问候一下。她拎着笼子走到门口,尽量大声说,不然给别人的感觉肯定是像鬼一样阴森森。她深呼吸,把气顶上来:“好香,刚出电梯就闻到了。”
周森容穿着灰色纯棉T恤,和配套的长裤。听到后回头看她,对视了只一瞬间,他便低下头去,再转回身:“真是抱歉,今天第一次在这做饭,抽油烟机好像没什么用,只有开门透气了。”他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她回屋前还对他说:“这个空调,你还是换一个吧,冬天的时候不怎么出热风,开久了,还罢工。”
“好。”应声后,周森容突然关火快步走出去,在她关门前问:“丁小姐,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他眉目清秀,傻愣愣地站在门口问,胸前还挂着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