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不过也才六点多,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窗前,月亮还没落下,太阳就升起来了,同时悬在天空。玻璃杯中是冰块碰撞发出的声音相当解暑。
闹钟响起提醒他该出门上班了,他走过去关掉闹铃,且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
季维叶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给他使眼色可以散会了,那小子就是投入的很。周森容时不时看着时间,再眯着眼睛打量季维叶,会开到最后,在空调温度19度的会议室,他直接衬衫卷到胳膊肘,好像下一秒就要不顾季总,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散会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周森容起身,几乎是瞬间把资料从季维叶手中抽出来,接着装进包里,也没工夫抬头看他,嘴巴和手头的动作互不耽误:“我们公司才今天通知我,这些资料还需要精进,带这份来开会是做个样子,你别看了。”
“……”季维叶靠在椅背上看他:“你今天多动症嘛?而且,我是甲方,你这个态度,我有必要向你们公司反馈的。”
“公司邮箱你知道的,我走了”周森容完完全全仗着老同学的情分,不顾季总的不可置信,走出会议室。
等红绿灯的时候收到季维叶的信息:“你不是年底要升职?工作的严谨度呢?”
“严谨度?用来昨天修灯泡了。”
“……”
他驱车去超市买食材。最后拎着一大袋东西和丁瓷在楼道碰到个正着。
丁瓷:“你这是才下班?”
因为热,他早把领带扯下来攥在手里了。一只手拎着食材,一只手里攥着领带,丁瓷从他手里接过袋子,两个人一起往家走:“我第一次看到你下班,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不上班呢。”
他输密码开门是时候还笑着回头跟她说话:“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睡觉吧。”
丁瓷跟着他进去,把东西放进厨房:“我,我这个人就是觉多。”应该说是药吃多了,副作用就是睡觉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他看了看手表,12点45。“你去客厅坐一会,等会儿就好。”
她帮他把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我帮你吧,虽然说你喊我来吃饭,我总不能就只带张嘴来吧。
周森容在想一些简易的餐,火锅?但是又觉得太油腻,他问:“寿喜烧喜不喜欢?”
“可以啊。”
原木色的桌子横在两人中间,寿喜锅咕嘟咕嘟冒热气,丁瓷打量着这些家具,都是新的,而且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
周森容的领带也被他随意扔在玄关的鞋柜上,忘在脑后。那个牌子丁瓷认识的。她开口问:“你为什么搬到这里?”
周森容那这两个碗走过来,在她面前放下一个,再坐回自己的位置,尽力想原因来回她:“离公司近。”他用手蹭了蹭鼻子,说得不自然。
“很没有说服力哦”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你觉得呢?”
“体验平民生活。”
周森容被逗笑:“哪里就至于体验了,我也是平民。”
丁瓷牛肉丸没夹住,半路掉进锅里,汤汁溅在他身上。她赶紧拿纸给他:“快擦擦,都弄脏了,白色最不好洗了。”
他低头用纸轻擦了几下,也没指望能弄干净,安慰她:“没关系。”
丁瓷抬眼看了看他不在意的神情,以及,她恰好又认识这件衣服的牌子。
他夹了些牛肉放进她碗里:“你多吃一点。果汁喝不喝。”
他一顿忙活,又去拿果汁。她也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