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知道,这样的情绪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终有一日他会放下。更何况摩呼罗迦未必真的死了,他的武功那么高,青衣楼的人没找到尸体,活着的希望很大。
西门吹雪决心等心情平复后,去青衣楼看一看,还没等他好转,白离就回来了。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西门吹雪说。
“我也,喜欢吹雪。”白离握紧了他的手。
西门吹雪意识到,自己每次去与人决斗,摩呼罗迦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不愿留在山庄内苦等,更想找些事情做,所以才离开了万梅山庄。
他不适合拥有寻常的伴侣。
跟他在一起的人,会时刻挂念着他。他有了牵挂,出剑时会犹豫不决,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将只攻不守,将生死置之度外。
还好他的伴侣是摩呼罗迦。
“一路回来辛苦,先去沐浴。”西门吹雪说。
“你、觉得我,脏。”白离身上沾染了尘土,西门吹雪干干净净的,刚才失态抱住了他,现在开始嫌弃他了。
西门吹雪很想否认,哄一哄撒娇的摩呼罗迦,但是他无法违心地说出那句话。
外面最好的道路,就是繁华城镇中的石板路,大部分都是土路,风一吹到处都是尘土,以极快的速度赶路,难免沾染上灰尘。摩呼罗迦风尘仆仆,身上的确不太干净。
西门吹雪说:“给你接风洗尘。”
白离想了想:“好吧。”
说完他故意往西门吹雪身上蹭,从后面抱住他。西门吹雪双手放在他的腿上,稍稍用力,就把白离背了起来。
白离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按着西门吹雪的肩膀:“怎么,会这样?”
西门吹雪没有回头,白离不确定他有没有出声回应。
身为长辈,白离不想被西门吹雪背着,可是西门吹雪的手臂很稳,走得也很轻松。而且他的背部很漂亮,肌肉线条流畅,用力后微微鼓起,肩膀开阔,非常安稳。
摩呼罗迦不像萧兰那样喜欢与人肌肤相亲,他的警惕心很强,大多数时候都保持警觉,只会在亲近的人身边卸下心防。
白离没有挣扎,靠在西门吹雪的肩膀上
。
过了一会儿,他说:“耳朵。”
西门吹雪道:“耳朵怎么了?”
白离没怎么看清他的话:“为什么,耳朵,可以听到?”
西门吹雪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离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吹雪。”
西门吹雪捏了捏他的腿作为回应。
白离说:“喜欢吹雪。”
西门吹雪道:“嗯。”
回到房间后,西门吹雪把他放下来,去准备热水沐浴。
白离看着他忙来忙去,准备好沐浴需要的东西,他只需要脱掉衣服,直接去洗澡就可以。
但是西门吹雪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他就站在旁边,右手搭在剑柄上,神情严峻地看着他。
白离看了眼热水,又看了眼西门吹雪:“出去。”
西门吹雪说:“一起。”
白离摇头:“你出去。”
西门吹雪好像要把他从前做的事情报复回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吹雪,不乖。”白离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西门吹雪说。
“你是。”
“我的衣裳被你弄脏了。”西门吹雪淡淡地说,“身上也被你弄上了灰尘,我现在很不舒服。这是我的房间,浴桶也是我的。”
他是故意的,坏孩子。
白离把手放进水桶里,朝西门吹雪泼过去。
西门吹雪并未躲避,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他低头看了眼身上,对白离说,“湿了。”
白离说:“你先洗。”
西门吹雪道:“你要逃跑?”
白离说:“我才没有。”
西门吹雪:“嗯。”
他走过来,抱住了白离,把他禁锢在怀抱中。
白离知道自己身亡的消息吓到他了,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没想到他刚放松警惕,西门吹雪就扒掉了他的衣袍,把他抱进了浴桶中,紧接着自己也进来了。
西门吹雪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西门吹雪时刻与死亡相伴,没有理由责备摩呼罗迦做的事,他更不可能把摩呼罗迦困在万梅山庄中。
他们是一样的。
只是西门吹雪觉得,死前不应该留下遗憾。
白离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西门吹雪过来吻住他,右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摩挲上面的疤痕。他抽掉白离的发簪,白发散落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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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做这种事情,很浪费水。
西门吹雪有洁癖,每次都要另外再洗一遍,在水中泡的时间太久,皮肤都要皱了。
不过温水的确很舒服,水中的浮力让他有一种身体极其轻盈的感觉,西门吹雪好像可以用一只手就把他抱起来。
白离从水里出来,浑身湿答答的坐在凳子上,洗净后的白发看起来干净极了,贴在他的身体上。
西门吹雪拿了条毯子过来给他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