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曹初到底没适应这个称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没事。”
侍人望着她眼下的微的乌青,担忧道:“可要搽些粉?”
曹初眯眼,有些咬牙切齿:“不必,就这样,我要去见丞相。”
她记得曹操很早就有全面禁酒的念头了,只是至今没人提出来。
连年的战乱不绝,再加上各种旱灾或是蝗灾,中原元气大伤是事实。
既然大部分的酒都是由粮食所酿,禁酒之后,这些粮食就能充作军粮或是给发放给治下的百姓,效果应当不错。
曹初拢了拢袖子,下意识地想按剑柄,却觉得腰间空落落的。
青釭剑似乎在昨夜就被她还给郭嘉了。
没剑佩着,曹初还是不太习惯,只得寻到她放剑的地方,打开剑盒想拿出她原来的剑佩上。
裙摆稳稳当当地随着步伐晃动,毛茸茸的围脖蹭在脸上,如朱唇色愈发显眼。
令曹初始料未及的是,甫一打开剑盒,最显眼的地方就放着被她还给郭嘉的青釭剑。
青釭剑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剑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带着吧,不要再还给我了。”
剑鞘上由工匠雕琢了精致的纹路,即使是在没什么光照的地方,也氤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曹初的指端在青釭剑鞘上停留了许久,又犹豫着绞着字条,最终狠狠心,还是拿起边上的另一把剑佩了上去。
丞相府。
曹初去拜见曹操,顺口给他提了一回禁酒的事。
谁知曹操却丢给她一个竹简,笑道:“此事奉孝方才与我提过,你们莫不是先前就说好的罢?”
曹初浏览完竹简,跟见鬼似的抬起头:“这……丞相府是新来了一个叫奉孝的吗?”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奉孝。打死她都不相信郭嘉会提议这种事!
曹操淡定地捻着须须,表示非常理解。
终于有人和他一样感觉自己见鬼了呢!
只不过曹操是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些话从郭嘉口中说出来的,受到的冲击力比现在曹初听人转述要大得多。
要不是曹操对自己的这个军师祭酒比较熟悉,说不准还会怀疑郭嘉被人掉包了。
曹初狐疑道:“真的?”
曹操深沉脸:“不假。”
走出丞相府,曹初细细品着方才的话。
时近中午,日头当空,带来一丝暖意。
曹初摸到郭嘉的书房,正瞧见一个侍人端着药碗推门进屋。
她立刻停下步伐,又往边上快走几步,悄悄立在窗外瞧里面的动静。
果然有乖乖喝药。
曹初不由点点头,放心走开了。
待她走后,郭嘉抬眸望向窗外,无声地笑了笑。
这些日子,曹初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虽然晚上依旧分被子睡,却不再去他喝药的时间盯梢了。而且腰上悬着的剑也换成了青釭。
过了几日,曹初恰巧路过,无意间望了眼里面的动静,眼神霎时一凝。
郭嘉正半倚在榻上,阅览着书卷。
然而,他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