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还没发表意见, 曹昂率先不悦道:“说什么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夏侯充在影射谁!
夏侯充一向崇拜曹昂,闻言委委屈屈:“我就问问嘛。”
将军府倒还好,许都的御史台已经炸开了。
陈群疯一样的来回走动,絮絮叨叨:“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定是他强迫于……”
太过分了!这郭奉孝果然狡猾, 一旦有了孩子,女公子定然会有所牵挂, 到时候他想救人就难办了!
徐庶被他晃得眼晕, 赶忙喊停:“长文莫要动怒啊。”
他并不理解陈群的脑回路, 论武力值, 就连王越都坦然说自己晚一步后悔没能收曹初为徒,否则曹初在剑术上的成就绝对要比现在好得多。
虽然现在曹初也是王越最得意的徒孙, 可王越心底还是有些遗憾。
徐庶跟王越学过一阵子剑,清楚要让这位老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
王越的眼光一向很高, 能使得他说出这种话, 说明曹初本身就有过人之处。
所以说,论起武力值来,是曹初强迫郭嘉还差不多呢。
但陈群不清楚这些, 他只知道寻常女子在力气上是比不过男子的。
在他的眼里,曹初肯定打不过郭嘉。
陈群掏出一本厚得要命的小本本, 严肃记下。
……
屋内, 很安静。
曹初左右张望, 侧起耳朵凝神谛听。
在确认郭嘉不在外面之后, 她轻轻端起榻边的漆碗, 转过身去,偷偷把药倒掉一半。
这药是华佗开的,说是有助于安胎。
可华佗开的药,那味道……就连曹操和郭嘉都嫌弃的要命,更别说曹初了。
第一回干这种倒药的事儿,曹初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少喝苦药的开心。
倒完药,曹初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欢天喜地转过来,接着就傻眼了。
郭嘉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倒药被抓了个现形,曹初的笑意凝在唇边,勉强扯出一个正常的笑容来,心虚道:“奉孝,你怎么在这呢。”
郭嘉左手端着半碗药,右手负在身后:“乖,喝了。”
半碗药,刚好是她倒掉的那些量,想来是早就知道她会倒药,故意为之。
曹初默默接过药碗,一口喝下。
正当她被苦的不行的时候,口中被塞了一块甜腻腻的蜜饯,裹在外面的蜜汁化开,药的苦涩瞬间被铺天盖地袭来的甜味所取代。
曹初惊喜:“这地方怎么会有蜜饯?”
郭嘉把负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果然是个蜜饯罐子。
曹初捧过罐子抱在怀里,小声道:“谢谢。”
她一开始还疑惑郭嘉大清早出门干嘛去呢,没想到是给她寻蜜饯去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定然跑了不少路。
郭嘉将身子微微倚到她眼前,挑眉:“高兴?”
曹初点头。
郭嘉的唇边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语气宠溺:“那就乖乖喝药,不要倒掉。”
曹初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以后都不倒药了,你不要为我跑那么多路,会累。”
郭嘉轻轻抚上她的小腹:“我乐意。”
……
待曹操召集众人议事时,郭嘉就离开了。
他按兵不动,就驻军在易州城内,辽东的公孙康果然把二袁的人头双手奉上,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归顺。
如非必要,曹操还是不愿大动干戈的,毕竟每当他灭了一个地方,必然要拔除隐藏的残余势力,费力不说,还拔不干净,容易起叛乱。
而且辽东在这个年代是极偏的地方,它边上的乐浪、带方两郡就是后世的朝鲜半岛,很难做到彻底管控。
若公孙康这种地头蛇愿意归顺,他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
曹彰匆忙跑来,神秘兮兮地对着曹初耳语一番。
曹初眼睛一亮:“铜鼎?”
火锅啊!
虽说大夏天吃火锅不多见,但这边地处偏远,气候寒冷,即使是名义上的夏天也能隐隐感受到凉意。
要知道,一旦回到邺城,天气就很热了。所以才要抓紧还没回军的时候过个瘾。
曹彰挠挠后颈,不好意思道:“我方才去和二兄猎了些家伙,他让我叫上你和四弟一起。”
本来他也想到要叫曹初和曹植一起的,可惜曹丕比他早了一步开口。
汉人有分案而食的习惯,但是行军毕竟条件不好,鼎只有一个,这东西又不算太流行,不是处处都有的。
曹初随着他的引路,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鼎边放了四张榻,四个人相对而坐,刚好围在鼎边上。
半柱香前,曹丕还跟曹彰因为鼎内到底要不要放甜的争了起来。
曹丕坚持要放,曹彰拼命不让,争了半盏茶的时间还没完。
最后还是曹丕想了个办法,在铜鼎的中间安了块铜片,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正常的汤,一半是他这里的甜汤。
曹初一瞧,这不是后世的鸳鸯锅么。
此时曹植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