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很快,图穷匕见。 “要我说啊,那荆微骊怎么能跟温家姐姐比,温姐姐才是真真的才貌双全。不仅生得美,心肠也好,关键啊,这才情更是京城独一份呢。” 咻的,一道身影从拱门后翩翩走出。 来者蛾眉敛黛、清丽脱俗,以一身与以往打扮截然不同的裙裳徐徐现身。 她五官生的妩大于纯,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勾魂夺舍,像极了山谷中频频吞吃过路人妖精的眼睛。 眉心一点红为桃花花钿,不仅不突兀,反倒是为她的面孔更增惊艳。 她弯眼含笑,沿途走近时还拍了两下手掌:“说的好啊,谁不知道温家姐姐貌美无双,怕是连天上的仙女都要被你比下去了呢。” 看清来的人居然是前脚才被他们议论过的荆微骊,众人的脸色登时便难看下去。 尤其是众星拱月般站在最中间的温寿熹和章兰尽。 不等章兰尽开嗓,就有人站不住了:“当谁来了呢,原来是荆三姑娘啊,怎么,被兰尽哥哥抛弃后居然也有闲工夫赴宴,心可真大。” 说话的人正是与温寿熹形影不离的小姐妹,周潇潇。也是京城闺秀中最看不惯荆微骊的人之一。 面对这番刺耳的话,荆微骊不以为然地笑着,反击起来更是轻飘飘:“既然周二姑娘这么挂念我,那我不妨再教给你一个道理。”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诋毁我的,只有不如我的女子,和得不到我的男子。不如周二姑娘猜猜,你是哪种?” 虽然话锋直指周潇潇,但是她的目光却几乎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打量了一圈。 尤其是她现身前,那几个叫得最欢快的。 几个没怎么经过场面的小姑娘脸颊开始发热,下意识就低下头不敢承她的审视,而另外几个脸皮薄的男子也是差不多。 唯独剩下三两个脸皮如城墙,刀枪不入甚至以为这话是在夸他们一样的男子。 被骂的难受,周潇潇立马又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什么得的到得不到的,真是不知羞耻!看来那些说你私底下不检点的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就你这种人若真嫁进了章家,才是脏了读书人的门匾!” “读书人?他章兰尽也配如此自居?” 荆微骊不假思索地看过来,不动声色且气势凶狠:“要说装,我哪里敢跟温、章二位比肩呢,一个猪八戒说自己吃素倒打一耙,另一个更有意思,直接把怀了自己亲骨肉的婢女活活打死。” 食指压在唇瓣上,她瞳仁明亮,似笑非笑的嘲弄尽显,素净的袖口被拢住一半,她站得不算笔挺,浑身上下皆泛出一股“就这点儿花样还在我跟前耍”的鄙夷不屑。 她语速也不快,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音量将这些私密事抖落出来。 起初还想着看在章、荆两家的交情上饶过章兰尽,可这人果然黑心肝到了骨头根,就是不能对他又一星半点的好颜色。 想到方才他听见那些话时的不作为,乃至附和,她就后悔,为什么没有趁着那次北越王在场时就把他搅和个身败名裂呢。 还得害的事情拖到现在。 听见有关自己的事,章兰尽的脸阴沉至极,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荆微骊,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荆微起扬眉:“怎么,还需要我让人去敲登闻鼓!你说我要是将事情彻底捅开,学政还会不会保你当年的课业闱绩,你头上的官帽又等戴几日?” 她咄咄逼人,到最后,甚至已经不想同这人争辩了。 目光一转,转到了久久不吭声的温寿熹身上:“至于你,温大小姐,心肠还是干净点的好,究竟是谁背诗赴会你我心里都有数,何必搞泼脏水这套,你今年贵庚啊?可有三岁?” 耳边是良久又厚重的沉默,根本没有人敢接话。 说完私德,她心血来潮,又想就更有意思的话:“说实在话,我也觉得二位格外相配,我的确是嫌他章兰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脏的不行,可既然温大小姐就喜欢吃这口夹生的饭,那我也就只能祝愿二位今早定下婚事了。” 温寿熹瞪大了眼睛,怕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坏了自己名声,连忙反驳:“你胡说什么呢,我同章家哥哥半点私情都没有!” “是吗——” 故意拖长了调调,荆微骊似笑非笑:“原来是我误会了啊,那可真是抱歉。毕竟我瞅着你都快贴他身上了,这才生了别意,温大姑娘勿怪。” 说罢,她提起裙摆便要离开。 该骂的也骂了,该笑的也笑了,继续待着可没什么意思。 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