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余长林,又挨了夜开那几两脚,痛的心窝子钻心疼,受不了了赶紧求饶:“别别别打了,那谁,我姑姑可是项家村的里正夫人。”
“她还是我奶奶呢。”夜开一脚一脚的踹在他背上,咬牙切齿,“嘴贱就该尝尝嘴臭的滋味。”
他拽着背部好似断了的余长林,来到排水沟前。
每家房子前都有排水沟,也属于污秽沟。
家里洗菜的水,洗脚的水,都要找个地方倒掉不是。
直接倒在院里,一盆两盆还行。
这若是天天往院里倒,那院里干不了,就成了水塘。
所以每家的屋侧都有一条,又小又浅的水沟,不管是洗菜的水还是洗脚的水,都往这里倒。
前几天的大暴雨,导致整个村都淹了,排水沟里更是泥泞的好似一个粪坑。
余家村有的村民们连自己家堂屋都没清理,更别说是清理排水沟。
夜开一手拽着余长林的后衣领,扯着他来到排水沟前:“给你洗洗你这张臭嘴,看你还骂不骂人。”
余长林瞳孔瞪大,惊恐的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又不是我骂的。”
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夜开的手指山,被夜开押着脑袋按进了污秽的排水沟里。
余远航等人被这一幕,惊的呆若木鸡,反应过来的人,立即扭头呕个不停。
好不容易才舍得吃的早餐,此时吐了个干净,场面一度让人不适。
那边的余怀青,早已哭的眼泪鼻涕泡一起糊满脸,哪里还有读书人的精致,整个比要饭的还要难看。
身上的书院青衫此时也在淤泥里滚了满身泥,再是再有泥糊巴糊巴,埋了可以做盘叫化鸡。
二舅婆先前嘴还硬的不得了,身上挨了几棍后,又看到引以为傲的金孙孙,变成了一个泥疙瘩,心里别提多痛苦。
再看到最疼爱的小儿子,被夜开按进排水沟里,她一边心疼,一边呕吐,哪里还能骂人。
项瓷趁此把余怀青拽离二舅婆身边,拖着他也往排水沟而去。
她倒是想像开开对付钱登科那样,把对方的手给废掉。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若是那样做,整个项家村都得背上恶毒之名。
如此,那就让对方也尝尝排水沟的味道,也好让那个疼金孙孙的人明白,我不动你,我只动对你最重要的人。
以前也是因为余长林他们不在,不好对长辈动手。
现在晚辈都回来了,那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青儿啊!”
二舅婆看到余怀青被小七往排水沟旁拖去,面露惊骇之色,这可是她的金孙孙啊,以后是要当官的,他怎么能与肮脏的污秽物一起?
她挣扎着要冲过去,一根柴火棍却拦住了她的路。
项龄挑眉威胁她:“动一下打一棍,不信你试试?”
二舅婆气的面红耳赤,又是不想再挨打,逮着小四又骂:“你个被退婚的贱人……”
项龄还没动手,那边听到的项瓷,扬着手里的扫帚,对着余怀青就是一通横扫。
余怀青嗷叫的让二舅婆捂着胸口直喊疼。
项瓷冷蔑的看向二舅婆:“你再骂,再骂我再接着打。”
二舅婆看着她举起的扫帚,知晓她说的是真的,不敢再骂,只捂着胸口哎哎的叫唤。
项瓷也是说到做到,把余怀青按进了排水沟里。
余怀青闻着这味道,想着自己身为读书人的身份,现在却被这等污秽之物上绑,心高气傲的他趴在旁边呕了一声,很是干脆的晕过去。
项瓷踢了他一脚,撇嘴:“没劲,废物!”
旁边呕吐的余长林,听着项瓷骂他最疼爱的儿子是废物,又急又怒,却不敢有所动作,毕竟他现在都自身难保。
夜开把余长林如垃圾般扔开,项瓷也拿着扫帚远离两个臭臭的泥人。
项龄也就不必再阻拦二舅婆,放开她。
二舅婆哭喊着要去扶她的金孙孙,突然间,看到站在一旁的余里正,她刚才所有憋着的怒气,都朝余里正发去。
她双手轮番着朝余里正的脸上抓,且专往他眼睛抓去:“你个良心狗肺,黑心肝,生儿子没屁眼的短命鬼……”
刚才把项家三兄妹表演,看的目瞪口呆,又热血沸腾的余远航,陡然看到老何氏对自己老爹出手,他瞳孔一亮。
同是村里人,且都是一个族的,他这个晚辈,若是对长辈动了手,比他爹掉了里正的帽子还严重。
有可能会被族里给逐出村。
所以,夜开他们可以打老何氏,但他不行,所以憋屈的很。
但是现在,夜开他们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方向,他不用再憋屈了。
余远航迅速冲过去,抓起昨天挖坑埋尸的铲子,冲到排水沟,对着余长林的腿就砸去。
这一铲疼的余长林嗷的僵直身体,又迅速缩起,瞳孔里瞬间起了红血丝。
这一声能惊动半个村的惨叫,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呆愣不动。
二舅婆寻声望去,看到余远航拿着铲子拍他儿子的腿,惊骇的赤红着双眼怒吼:“小畜生,你干什么?”
“你打我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