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净瓶娘娘,都是假的,我到了项家村也没见着净瓶娘娘。”
刘氏心头愤怒,本以为会带着莺莺住在项家,哪里想到居然住了个破屋子。
原本以为会十拿九稳的女婿,居然被崔腊梅给抢走了,就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妇人想了想,朝大山望去,看向努力往上爬的项瓷等人,对身边的同伴说道:“我想着,不如咱们先上山躲躲,小七不是说只有两刻钟吗,时间也不是很长,可以一试。”
同伴点头:“我觉得行,就是花费点时间走路,但怎么着也取个安全。”
“对,就两刻钟的时间,若是没有,到时咱们再下山就是,若真有泥石流……”妇人轻声道,“咱们也赚了。”
几人商量好,松开刘氏,赶紧往家走,去喊家人上山。
“我也去山上,刚才大成跑去告诉里正了,也不知道里正怎么说。”
一行人主意不一,有主张去山上的,有主张听里正的,也有誓死不上项瓷的当。
刘氏把项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是我二姑姐,我还能不了解,他们项家人说的话,我告诉你们,信不得。”
和刘氏玩的好的妇人点头应承着:“我信你的。”
转头间就对家人说道:“这刘巧巧嫉妒心强,心眼小,爱占便宜,还惯会装,她说的话别信,赶紧拿上东西去山顶躲着。”
她的家人们背着粮食和口粮,往项瓷她们爬的山上走,遇到村民就喊他们也去,不管有没有泥石流,做个准备总是不会错。
“嘡……”
道道锣鼓声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紧随其后:“各户听好,泥石流马上就要来了,都赶快爬到杜鹃花山上去。”
杜鹃花山就是项瓷她们先前爬的山,因为那片山,每到春天,遍山都是杜鹃花,就得了这么一个名。
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的村民听着这话,赶紧和家人收拾包袱往山上跑。
可以不听项家人的,也可以不听刘氏的,但一定要听里正的。
家中妇人什么都想带,男人就吼:“别收了,没听到说马上来了吗,快走。”
妇人见自家男人发火,只好放弃收拾行李,同男人背着家中粮食,牵着孩子往杜鹃花山上赶。
还有的妇人呸了一声:“什么泥石流,那是刘巧巧和她外甥女打架,她外甥女乱编的谎话,里正居然还信了。”
她家男人把大米袋子扎紧:“里正说去山上咱们就去山上,说那么多做什么。”
妇人一把抢过被男人扎紧的大米袋子,重新解开,满脸不屑:“不去,去什么去,家里那么多东西带不走,咱们这一去山上,那些龟儿子定是要来偷咱家的粮食,不去。”
男人想想也是,最后点头:“行,那就不去。”
但更多的村民都配合里正,背着爷奶,爹娘,扶着怀孕的媳妇,抱着不会走路的孩子,背着简单的口粮,举家往杜鹃花山上赶。
每一个人都神情紧张,面露惊恐,走走还要回头看看村里没走的村民,有心想劝两句,又知晓劝不住,只能愁容满面长叹。
有些人是走不动,有些是舍不得家里的东西,怕被别人给抢了去,所以不走。
像崔三崽这样的人,他纯纯是被项瓷给气着了,所以对于她说的话,那是一万个不信,也不让他的家人们走。
他气的发火,打了媳妇一巴掌:“走什么走,项家小兔崽子那样气我,你不支持我,反而还想听她说的话要走,你把我放哪里了?”
他媳妇卑微的乞求他:“里正敲锣说让大家都往杜鹃山上走……”
“这个家由我说了算,我说不走那就不走,里正来了也不好使。”最后一句话,崔三崽说的很小心,实在是怕被里正听到。
但在媳妇面前,他的威风耍的很足。
崔三崽的娘手中拐杖重重点地,削瘦的面容,让她整个人更加尖酸刻薄。
她凶狠的盯着三崽媳妇:“我崽说什么就是什么,多什么嘴,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给我乖乖的在家侍候他就是。”
“长嘴是让你吃饭不饿死,不是让你和他顶嘴,搞不清状况,看你把我们崔家克成了什么样,还不快滚进去。”
三崽媳妇被骂红了眼,拉着两孩子往屋里走去,听着他们娘俩在那里指桑骂槐,她心生悲凉。
她听着屋外喊着让家人快走的话语,走到窗户后看向奔跑的村民们,咬牙下了决定,对两孩子说道:“你们从这里跑出去,跟着大家往山上跑,听话,快。”
儿子女儿拉着她的手劝她:“娘,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三崽媳妇想拒绝,可听着院子里崔三崽和婆母的谩骂声,她牙一咬点头:“成,你们等一下我。”
她跑进一间房,提着半袋米粮,脸色慌张的跑到儿女身边:“快走。”
女儿惊恐的小声呼了一句:“娘,你去奶奶屋偷米了?”
三崽媳妇点头,紧跟在女儿身后爬出窗,拉着她就跑:“吃的都在你奶屋,他们都带了吃的,我也就,带了一点。”
村民人都带了,她若是不带……她可以不吃,但不能不给儿子女儿吃。
若是真有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