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蓁蓁拽着他不让走,眼中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情愫,脸上浮起两团可爱的绯红。 “亲了我就想跑?” 白宴茶有些哭笑不得,温柔开口。 “没跑。” “那你——”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自己像棵树一样猛地往上蹿了老高一截。 随之而来的,身上的月影白暗梅纹鹤氅都显得紧绷了许多。 薛蓁蓁人傻了,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想质问的话是什么。 不是,等会儿…… 她舔了舔自己那颗尖尖小虎牙,直到重新感受到刚才那股苦意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那药丸是易容丹?” 在得到白宴茶肯定的答复后,她连忙冲到妆奁前,拿起铜镜对着自己一通猛照。 “嘶……”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陌生男性的脸,神仪明秀、温润如玉——明明从未见过,却莫名让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不禁看得愣住了。 不过还没等她继续研究下去,手中的镜子就被人抽走了。 她不解地偏头,只见顶着她的脸的白宴茶神色有些不自然,指了指她的衣服。 “严公公还等着呢,先把衣服换了吧。” 不待薛蓁蓁有所反应,他又及时将一张□□递了过来。 “记得戴上这个。” 薛蓁蓁一手托着面具,一手拿着他刚脱下来的宽大官袍,看着他闪进屏风后的背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等等,看他这般表现…… 该不会,这张脸是他原本的样貌吧? 想到这儿,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镜中看到的画面。 宽肩窄腰、眉目如画,比他戴上面具的模样还要风姿俊逸许多。 若不是眼见为实,恐怕她还以为是起猛了,见着了谪仙。 可惜镜子已经被他抽走了,不然她高低还得再看两眼才肯罢休。 考虑到严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收拾起心思,开始细细地穿戴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身官袍才刚从他身上脱下,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寒香。 薛蓁蓁莫名心跳有些加快,耳尖漫上一层红雾,手抖着将官袍铺开。 其实说实话,这衣服并不好看,版型过于宽大,只不过因为穿在对的人身上,才显得气质如竹。 她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刺绣纹样,稍稍压住躁动的心跳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一鼓作气脱下鹤氅和外衣,伸手将官袍套了上去。 梅香迎面而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被白宴茶拥入怀中,从鼻尖至心头,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气息。 某人刚压下去的心跳得更快了。 嘤…… 急,在线等,未来相公太香了怎么办! 或许是半天没听到动静,白宴茶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换好了吗?” 薛蓁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面具往脸上急匆匆一贴,走近屏风,将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递了进去。 “换好了,你换吧,我把头发梳起来。” 半炷香的时间后…… 严公公已经连喝了两杯芋泥波波奶茶,脸上早已乌云密布,但碍于皇帝就坐在眼前,也不好发作。 顾贤远兴致盎然地举着手中的棉花糖,表情愉悦。 “严林,这薛小娘子确实如淮安所说,倒是有几分本事,怪不得他能在这小小柳县停留这么长时间。” 话音刚落,便见得两人撩开厨房门帘走了进来。 薛糖本在柜台后焦急等待,一见自家“二姐”出来,连忙冲了过去,火急火燎地拽住了“她”的袖摆。 “二姐,你先别过去,我跟你说件事儿!”他压低声音说道。 因为情况紧急,他甚至根本没发现自家二姐这头上插的几根簪子位置变动了许多。 白宴茶看了看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还没开口,便被他强行拽进了厨房。 而走在前面的薛蓁蓁由于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任何异样,模仿着白宴茶平日里的举止,信步走到严公公所坐桌前。 “见过严公公。”她刚拱手行了一礼,抬头便看见严公公旁边坐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人物,“这位是……” 她话还没说完,严公公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宣读圣旨,她也就只好先乖乖跪地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