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大通话念完后,薛蓁蓁只觉得双腿跪得发麻,好不容易等到耳朵捕捉到“钦此”两个字,连忙双手托高,准备接旨。 然而等了半天,那卷圣旨却没落到自己手中。 她抬眼一看,只见刚才那个陌生男子不知何时将圣旨拿了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早就听闻白大人才貌双绝,刚上任便雷厉风行地处决了一个恶乡绅,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薛蓁蓁本来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但见严公公都对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三分。 她连忙恭谨地行了一礼:“下官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 顾贤远笑了两声,将圣旨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着吧,现在朝中正缺你这种你这种聪敏清廉的好官,仿佛又让朕看到了符相当年的气劲儿,不错。”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过大,导致薛蓁蓁接过圣旨都还没消化过来,一直到严公公阴阳怪气地开口催促才回过神来。 “既然已经复官了,白大人还是回县衙办事吧,堆积了几天的公务,也是时候该处理了。” 这话一出,便是要把她往外赶了。 薛蓁蓁登时傻眼了。 换身份这事只有她和白宴茶两人知晓,自己又对政务一窍不通,若要让她回去处理那些公务,那不是两眼一抓瞎吗? 她脑子开始疯狂运转起来,咬了咬下唇,决定找个理由将白宴茶一同带回县衙。 然而一回头,却发现本应待在自己身后的人却不见踪影。 眼见着严公公又要不耐烦地开口,薛蓁蓁抿了抿唇,只好谢恩后起身朝外走去。 一出门,陆炎似乎早得了复官的信儿,正眼巴巴在门口守着,一见她出来,便立马兴奋地迎了上来。 “大人!” 薛蓁蓁本想告诉他自己并非白宴茶本人,但考虑到此地人多眼杂,还是决定走远些再说。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走远,竟直接走到了县衙门口。 陆炎还沉浸在苏青刚答应自己的兴奋劲儿中没出来,没发现身边人任何异样不说,一路上更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说真的,我根本没想到苏姑娘竟然从公堂那日就喜欢上我了,若不是我捡到她的荷包,说不定我们这对神仙眷侣就此错过了。” 说到这儿,他连忙得意地将那个绛紫色的荷包掏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她手中。 “你看,这花绣得多精致。” 薛蓁蓁接过看了一眼,白梅落粉,片片含羞,确实是饱含深情之作。 但仔细一看,她不禁愣住了。 这上面的梅花印记,倒和白宴茶那块梅花令牌上的图案有些相似。 她不禁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捡到这个荷包的?” 陆炎虽不解她为何出此一问,但还是乖乖答道:“就是大人您看戏昏倒那日,苏姑娘替蓁蓁姐给您送粥,这荷包就落门口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解地挠挠头:“大人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薛蓁蓁心中虽有顾虑,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将荷包还给了他。 “苏青是个很好的女子,你要用心待她。” “那是自然。”陆炎接过荷包,极其仔细地将其重新挂回腰间,“苏姑娘勤劳善良,就拿今天这美食节来说,看了黑衣人用那糖糕夺魁后,自己便一直待在厨房里研究,还不让别人进去打扰,你说这样的女子——” 薛蓁蓁在听到“糖糕”二字后,眉头一皱,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发言。 “你是说,她自从美食节结束之后便一直待在甜品店后厨?” 陆炎愣愣地点头:“对啊。” 薛蓁蓁敛眉,神情严肃:“她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嗯……”陆炎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想起了点什么。 “啊对!她说,在她研究出糖糕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甜品店后厨,让楚晚红看着门呢。” 薛蓁蓁心陡然一跳。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明知道苏青和黑衣人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任何异常的举动都会让她不禁怀疑起是不是黑衣人的布局。 难道苏青也被黑衣人收买了吗? 她本想将此猜测说出,但考虑到陆炎毕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清楚黑衣人所作所为,犹豫了半天后,又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