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直视着瑞景帝,不时看着他不停变幻的神色。
脸上一会带着笑意,一会又扭曲到吓人。
“皇兄可还记得父皇临终前的遗言?”皇甫傲尘平静的问道。
很多事情瑞景帝似乎都忘了,他好一会才想起父皇临终前说的话。
“记得,怎能不认得呢!父皇临终前对我郑重的说‘以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了,不需你开疆拓土,只要善待百姓和文武百官,守住这江山便好!”
“哼!臣弟以为皇兄早已忘记了呢!你既还记得,可这些年皇兄又是如何做的?
恐怕你早已忘记,后面父皇还有一句话吧,‘如若你做不到,这一切都要收回`。
看看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为了兵权不择手段,连当初陪父皇打下江山的老臣都不放过。夺人兵权、占人妻儿;
为了巩固皇位,残害手足、撤掉世袭;
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强占百姓土地,偷偷建造行宫……
哪一项说出来不是罄竹难书。
当初父皇打下这江山,本想开济盛世,与满朝文武与百姓共赏大好河山。
可再看看如今,军心不稳、苛政暴虐,诸侯不满,朝廷动荡不安、百姓时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身为当今天子,可知错?”
瑞景帝没想到,一向冷然淡漠的老九,竟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只是他又有什么错。
明明他是天子,那些老臣却人人心中都向着老九,对他阳奉阴违;
明明他是天子,这天下都是他的,为何,有些人就是不识趣,还要和他作对;
明明他是天子,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竟敢反抗,难道不该死?
“成王败寇,朕没什么好说的!”
瑞景帝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一道黑影闪过,突然眼前出现一黑衣人,语气不善的说道:“王爷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向外界宣告他薨了就是!”
瑞景帝如今虽然十分难受,身体也特别虚弱,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眼前这人好歹毒的心思,这是让老九直接弄死他。
瑞景帝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
“老九你别忘了,没有我的传位诏书,你即使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始终受人诟病。再说你一个“无能”之人,以后不会再有子嗣,又凭什么坐上龙椅?”
他说着还特意向皇甫傲尘下体看了看。
青玉意味深长的也看了一眼九王爷,她怎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太监了,怕不是这瑞景帝有什么误会吧!
还不待皇甫傲尘接话,一身玄衣打扮的宫浩突然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哈哈大笑起来。
“手下竟不知,王爷何时变成无根之人了,怕不是某人误会了吧。”
堂堂天子,竟被叫作某人,眼前这小子也太过张狂。瑞景帝躺在床上,气的直瞪眼。
宫浩对瑞景帝没有丝毫的好感,反而带有滔天怒意。
如果不是之前王爷死死按着,他早就想潜入皇宫将他弄死了。
刚才还嬉笑的宫浩,瞬间转变,一双冰冷如利刃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被灭九族吗?”
宫浩不以为然的把玩着手中匕首,这会又变成玩世不恭的模样,不急不徐的说道:“皇上好威风呀,一个不高兴就要灭人九族。只是皇上可还知道还有报应一词呀。”
他说着,将手中的匕首向前递了递。
“你是谁,竟敢如此放肆!”瑞景帝说着,看着那锋利的匕首,尽可能的将身体向里缩了缩。
“陛下这记性可不咋地呀,你看到我这张脸难道就不感觉到一丝丝熟悉,难道不应该感觉到害怕和恐惧?
难道是坏事做多了,想不起来了?
既如此,那我就好好说说,也好让陛下回想回想。
十八年前,陛下初登大宝,只因永定侯之前向先皇进言,九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明明只是说出事实,却被你死死盯着不放。
才刚一登基,不顾众臣反对,就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永定侯府满门二百零八口屠戮殆尽,就连怀孕的妇人和三岁稚童也不肯放过。
当时鲜血染满了整个侯府、更是染红了半边天空,哭喊声、哀嚎声、求救声,声声泣血。
怕是你做梦都没想到吧,永定侯早有预感,早早就将才几岁大的小儿子送出了府。
你看看我这张脸可像让你时时做噩梦的那个人!”
宫浩猛的靠近,他手中的匕首就贴着瑞景帝的耳朵划过。
瑞景帝大喊一声,没想到当场就被吓晕过去。
隐忍了那么多年,总算看到了这个人的报应。
如果可以,宫浩是真的很想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只是眼前之人还有些用处,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坏了王爷的大事。
宫浩眼眸低垂,隐藏住早已猩红一片的眸子,起身向后让了让。
青玉再次拿出金针,在瑞景帝两个中指上各扎了一针,放出了几滴黑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