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七楼。
宓溟通常是不太来这里的,首先他这个副主席是靠着他爸的捐款得来的,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其次,他对于学生会的日常活动没什么兴趣。
当然并不是他没有能力,其实如果他自己去选,说不定主席都能当,这也是为什么他分明是个走后门的,却能够力压众人坐稳副主席的原因。
今天,宓溟过来完全是因为学生会那个主席皮安常今天有一场演讲比赛,又和话剧社预约签字的时间冲突了,没办法才让宓溟来帮个忙。
有宓溟在的地方,吴笺必定在。
皮安常是一个条理性很强的人,甚至有点儿强迫症的意思,办公室里样样东西都归置的整整齐齐,还有一面墙专门腾出来放了各种各样的奖杯奖状。
吴笺一来就把自己推到了奖状墙下面,盯着那些奖杯看。
宓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按照皮安常的指示,在他的抽屉里拿了那份计划书,皮安常已经签过字了,交给话剧社的人就行了,本来随便来个人也行,可今天就这么凑巧,大家都有事。
宓溟倒是不介意来一趟,他平时看着不太爱说话,实际上人还是很随和的。
吴笺不说话,宓溟也就没开口,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宓溟在心里有点儿排斥和吴笺太过于亲密,以前其实也没有很亲密,但最近只要吴笺靠近,宓溟就总是能想起蒲江祺,以至于正常交流都少了。
宓溟坐下来随意翻了一下计划书,内容很详实,细节也很到位,宓溟在心里给做计划书的人打了个高分,直到他看见某一出戏里,演员表里蒲江祺的名字赫然在列。
《白蛇传》,宓溟摩挲了一下剧名,他倒是没想到,蒲江祺居然是演白蛇。
“他会成为校花,就是因为他们大一时候排的《梁祝》,他演祝英台。”吴笺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了过来,盯着蒲江祺的名字发狠,只一个抬头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平和带着欣赏的意味。
宓溟没看见他的表情,兴趣不大的嗯了一声。
吴笺接着说道:“学校论坛里有化蝶那场戏里他穿嫁衣的照片。”
“哦,是啊?”宓溟假装随意的放下了手里的计划书去掏手机。
吴笺斜乜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溟哥,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奶茶店?”
“嗯?没有,去奶茶店干什么?”宓溟慌乱地收回手机,做贼心虚的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奶茶。”
这个问题很平常,宓溟去哪里压根不需要向吴笺交代,其实他正常回答就可以了,这一解释反而是有点什么的意思。
“是啊?”吴笺突然笑了一下,手指在轮椅扶手上紧紧地握着,“那可能是他们看错了。”
“嗯,看错了吧。”宓溟点点头。
吴笺眼神在蒲江祺的名字上停留了数秒,语气平淡地说道:“溟哥,我们去话剧社看看吧,他们今天有排练。”
话剧社的场地是租借的学校的小礼堂,没有活动的时候,这个小礼堂就是话剧社的地盘。
话剧社的社长是个五大三粗长得很有草原风味儿的汉子叫马常来,脾气也很符合他的长相,直来直往大炮筒子一个。
他们搞得这个话剧节是和附近几个高校联合的,每个学校出三个节目,蒲江祺来的时候,以为是客串,就跟第一次一样。
虽然他当时穿了红嫁衣,但也只有最后一幕他上场了,因为扮演祝英台的女生,在前一幕的时候扭伤了脚,他那个时候为了学分,正在后台搬道具,就是这个马常来,用他那个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把他拎去化了妆,他不过穿着嫁衣跑了两步而已。
“你们确定?”让马常来按在化妆台前的时候,蒲江祺整个人都是懵的,“让我演白蛇?!”
马常来兴奋的眼珠子都红了,他是表演系的学生,但是他有一颗导演的心,并且确定自己拥有过人的眼力,上次不就是他一眼相中了蒲江祺,才让他们那一出戏大火的嘛!
邵穹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化了个书生的妆容。
浅色的儒生长衫将邵穹衬托的格外有书生气质,透过镜面的反射,邵穹的眼神始终追随着蒲江祺的动作,隐秘而炽热。
“别怕别怕。”马常来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拿奖的画面,脸都笑歪了,卷着剧本想拍蒲江祺的肩膀,却让邵穹格开了手,他也不在意,剧本在手心打的啪啪直响,“你是最棒的!”
蒲江祺:我谢谢你啊!
今天是试妆加试排西湖初遇,演青蛇的女生因为有课,要迟点儿来,马常来就让他俩先换好衣服,在舞台熟悉。
小礼堂的舞台并不小,蒲江祺撩着纱裙跑了个来回,还有些气喘。
台词是不可能背下来的,好在马常来今天也没说要演给他看,主要是来试妆和服饰。
马常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他俩在舞台上拿着剧本对走位,忽然戏瘾上来了,拿着剧本说帮他们熟悉剧情,他来演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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