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礼定定的看着她,他的这个母亲竟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我从来都不嫉妒她,我心疼她。”温辞礼颓然一笑。
“她一出生就承受了您给予的苦难,在宁家这些年外人看着风光,她有多么辛苦努力你们根本看不到。”
“否则你们怎么会觉得,从十六岁扛事到现在,怎会只是坚强二字总结。”
她的想法,简直荒谬。
他从来都不屑去懂一个人,去了解他父母的心思。
但他的妹妹,他打心底里心疼怜惜,他想懂她,懂她的欢喜,懂她的安静,懂她的所有。
“母亲,她出生时您因为恨意遗弃她,现在也该因为你所谓的“爱”对她放手,否则只会成为更深重的伤害。”
柳含烟仍是固执己见,“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想认我们,她扛了那么久,难道就不需要我们父母为她出头,替她担待吗?”
温辞礼嘲讽一笑,“她何等聪明,岂会不知。”
柳含烟恍然间才明白,宁予初是不想认他们的。
思绪回笼,就看到朱茜拿着拳击手套进来。
“这是做什么?”他微微挑眉。
朱茜严肃的道:“一会儿老板要回来了,我决定待会儿老板一下车我就跑过去做她保镖,对着他们摄像机就一拳过去。”
温辞礼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给她轻轻鼓掌,“然后一拳几万的赔偿也帮对方赚到了,朱秘书还真是有帮人赚钱的好头脑。”
朱茜一顿,“总不能让老板孤身奋战吧,那还不得心疼死我。”
温辞礼低头把桌上的文件整理好,一边不咸不淡的道:“必要的时候,你把宁云景按紧了别让他出来就行,否则事态发展会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候,被苛责的人又是她了。
这短短几天相处下来,他真是觉得宁予初在那个家里走到现在属实不容易。
宁云景桌上摆她照片,吃饭时都要盯着照片才吃的下去。
就这个发展,他觉得宁云景晚上睡觉都是抱着宁予初照片入睡的。
什么变态玩意儿,惦记自己姐姐,还住一屋子,换谁谁不跑?
叮叮的声音响起,朱茜拿出手机一看,是任序传来的。
【宁总快到了。】
朱茜立刻直往楼下奔去,温辞礼瞧见这动作,也只愣了半秒,就跟着下楼去了。
宁予初的车还没有到,那些暗处蹲着的摄像师们就都蹿出来了,扛着摄像机跟着自己同事都准备去围车。
宁予初的车停在了宁氏大楼正门,刚下车,就被摄像机团团围住,他们虽然围过来了,但还是留有空间,不敢靠的太近。
“请问宁小姐对网上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请问宁小姐真的是跟宁氏总裁闹掰了,被逐出宁氏的吗?”
“请问宁小姐是宁氏养女吗?”
一直暗中看着的秦子陌打定主意这次要帮她,如果她是宁氏的养女,那么今后他会将她护在身后。
练淅早已注意到秦子陌,在他要冲过去之际,就找人把他拖进了他们车里,关了起来。
而一开始说着要当保镖的朱茜根本挤不过去,被挤掉了一只鞋,扎起来的头发都散开了,拳击手套也消失无踪了。
沈君逾扫了眼记者,“这些记者问题都很刁钻,你居然忍得住不过去修理他们,你不心疼她?”
秦子陌闻言瞪了一眼练淅,他不出面,居然也把自己扣留在这里,难道他想在她绝望之际,才出手拯救她,让她心存感激吗?还真是卑劣!
“心疼死了。”练淅痴痴的看着被记者围住的她。
她着一件黑色皮衣,长长的头发随意挽起,斜插着一根木簪,站在一众记者中间,气质出尘,最是瞩目。
“但我此刻出面性质就变了,她本身就很强大,有决断力,她是耀眼的。”
“我出面就会把她过往的努力付之一炬,会被人说成只要长得好看,总会有人愿意帮她解决,做她的靠山。”
练淅看着被围在记者中静静聆听的她,唇角不自觉浅浅勾起,眼底一片轻柔,“我想做她的靠山,但她也是她自己的靠山。”
“我想她的耀眼都独属于她,任何人不能去分丝毫,包括我在内。”
秦子陌微怔,练淅看着最是霸道,却能心思细腻想到这里,而他却是想着去做她的救世主,博得她的目光。
不一样,他们的思想层面不一样,所以,这才是她拒绝自己的原因吗?
“所以这一次,谁都不能插手,并且还要让人记录全场,以防媒体恶意剪辑拼凑,我要让他们看清楚,我的予初本就是世上最最耀眼之人,身后没有依仗,也无需依靠任何人,她即使不是宁氏总裁,她也是一位非常优秀,值得尊敬的女性。”
练淅说这段话时,满脸都是为她骄傲之色,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她,深情又虔诚。
他信她,他信她一切都有规划的在做,她很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
“那你不是更没机会了。”沈君逾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来。
他原本以为练淅会英雄救美,趁机抱得美人归,岂料,他却并不就这么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