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说:“就让她哭吧。”这人他了解,不哭痛快了,不苦累了,停不下来。
他走到墙根给山羊又加了几把草,这是一只成年山羊,处于哺乳期,程风心想,它每天这样咩咩的叫,肯定也是想自己的孩子了,动物亦如此,何况人了,所以都是如此,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山羊的角,喂它吃草。
无能为力的沧满也回了房间,去看自己家那个难哄的小娃娃。
只有尚汐在这里用肢体语言安慰玉华,摸摸她的头,拍拍后背,除此她也做不了什么。
哭若是有用,她一定陪着玉华一起哭,哭个三天三夜又何妨。
害!
回到家的钱老板一刻都没有停歇,他开始清点让人给万敛行备的东西是否齐备。
陪在他身边的万百钱摸了摸眼前堆积如山的袋子,“怎么还准备了这么多的粮食?”
钱老板说:“那里地广人稀,据说庄稼几乎没什么收成。”
万百钱说:“也不至于吃不上粮食吧?”
钱老板说:“夫人有所不知,那奉营穷的每年的赋税都免了,估计地不产粮食,无人种地,荒凉得很呀。”
万百钱说:“那也不至于带这么多吧,这看着就跟要行军打仗备粮草一样。”
钱老板看了看门口,无人,然后小声说:“你没听程风说嘛,侯爷养的家丁数以千计,程风说话你还不清楚嘛,含糊不清不说出确切的人数,就证明侯爷手里的人不能少了,我得帮他屯些粮食。”
万百钱没说话,钱老板的意思就是他小叔拥兵自重,话要是说白了是会掉脑袋的。
钱老板说:“我呀得先在侯爷面前把人做好了,不然没法再见他看,就他那么记仇,见了我,不得活刮了我呀。”
万百钱说:“不至于,小叔不像你说这般嫉恶如仇。”
“哼哼,是你不了解你小叔,还是我不了解他,我得想法先把他的嘴给堵上,免得他修理我。”
万百钱说:“你这是打算让尘鸣什么时候出发。”
万敛行说:“明天呀。”
“你不是说等东西齐备了,在让他出发吗?”
“夫人往左边看,这东西还不齐备吗?明天一早我就得让他上路,这样侯爷到了奉营出任太守也不至于抓瞎呀。”
万百钱说:“小叔门生就养了上百人,不至于手里没有可用之人。”
钱老板说:“大臣们家里养的门生多半人是绣花枕头,都是混饭吃的,不中用,少有的是真材实料,即使有可用的人,能有尘鸣这样的吗?能掐会算,能出谋能划策,这可是少有的智勇双全的人物,侯爷有了他就等于是如虎添翼。”
远在酒楼里面守着圆桌的喝茶的万敛行又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说:“奇怪,今天怎么老打喷嚏。”
老管家有些担忧地伸手摸摸万敛行的额头,“不会是伤寒了吧?”
万老爷说:“敛行太瘦了,路途又太遥远。”
听到了这里万敛行笑了:“大哥你就打趣我,皇上看见我的时候还数落我了呢,说我在大牢里面关了两个多月竟然人都没瘦。”
万老爷这心里,对皇上一点过去的崇敬都没有了,这卸磨杀驴行径让人心寒,他把万敛行的生死当作如蝼蚁,他还能在乎万敛行的死活吗,他这个当哥哥的可是心疼弟弟。
万老爷说:“那你这身子也需要进补,这脸白的跟纸一样。”
随影说:“侯爷一直就白,这是在大牢里面捂的,再晒几天太阳就有血色了。”
万敛行笑了起来:“随影说的对,我就是太阳见少了。”
老管家说:“一会郎中来了,务必让他给你开几副小药。”
万敛行说:“为什么要请郎中,咱们府上的郎中呢,他肯定比这小镇子里面的郎中强。”
老管家说:“侯爷,人手太多,路上怕惹人眼,让他们走在我们前面,会先一步到达奉营。”
一边的珠儿说:“会惹谁的眼,这大阆国上上下下不都知道咱们侯爷要去奉营兼太守一职吗?”
老管家说:“傻孩子呀,这一路看似平静,实则惊险万分,我们就应该尽早赶去奉营才是。”
珠儿说:“哪里有惊险?我怎么没看见。”
老管家说:“越往前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越多,那草寇劫匪自然少不了。”
珠儿说:“他们敢把侯爷怎么样?”
老管家说:“轻者劫财,重者要命。”
珠儿吓的手都凉了,“这么凶残吗?”
老管家说:“落草为寇的都是山林芒莽夫的土匪,都是亡命徒,能不凶残嘛。”
万敛行听了以后不为所动,没有一点着急赶路的意思。
老管家又说:“侯爷,咱们不能多在路上停留,要抓紧赶路才行。”
万敛行说:“这也没闲着赶路呀。”
老管家说:“侯爷,就照这个速度赶路,一个月我们也到不了奉营。”
万敛行说:“因为远嘛,所以用的时日就多嘛。”
老管家说:“要是我们加加紧,就像最开始的那两日,我们再有七日便可到达奉营。”
万敛行说:“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