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说:“下面二十个县,我能挨个县去解决百姓的疾苦吗,这种事情是你们各县县官的分内事,你们要把各县治理好,治理不好我是要问你们责的,而不是我坐在这里听你们给我出难题。”
陈公祥说:“老朽无能,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用尽半生已是黔驴技穷,并未治理好这末春县半分,还请侯爷想想办法。”
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头,万敛行说:“陈县令,你这是作何,你先起来,我有心给你建厂,可是你一没甘蔗,二不富余红薯,你叫我如何?”
陈公祥说:“我就想让侯爷去我们末春县看看,看看我们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万敛行说:“这奉营城周边的百姓都勉强苟活,末春县是发配之地,苦自然不必多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末春县的情况我有所耳闻,但是想改变现状不是我一两句话能做到的,也不是我去看了就能立即解决百姓疾苦。”
陈公祥说:“侯爷见多识广自然比我这个老朽有办法,还请侯爷亲自去看上一看。”陈公祥此人十分地固执,万敛行不答应他都跪在地上不起来。
这里多双眼睛看着,万敛行只得应下。
陈公祥说:“何时启程?”
万敛行心生无奈,“再急也得把今天的求雨举行完吧,行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见大家都有事要说的样子,万敛行说:“你们也别在这里难为我了,你们哪里有红薯,哪里有甘蔗,就让严郡丞给你们建厂,但是几个月以后,如果没有做出糖来,没有做出红薯粉,我罢你们的官。”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万敛行舒畅了不少,耳边终于不用嗡嗡嗡的响了,“这些人,真难缠,串通一气让我建厂,我看都是那个严起廉背后搞的鬼。”
黄尘鸣说:“侯爷宅心仁厚,本来也有意给他们建厂,今天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万敛行说:“哼,你还挺懂我的。”万敛行手里的扇子不停地摇,额头也有点微微地出汗。
“祭祀的地方在哪里?”
黄尘鸣说:“侯爷,在城里一处很偏僻的地方,还要一会能到,侯爷耐心等待,我们的时间还够,一定能准时举行。”
万敛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早点晚点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想着举行完了我静心。”
黄尘鸣说:“侯爷,定好的时间不能改,说几点就是几点。”
万敛行说:“金科玉律都能改,咱们这个求雨时间不可撼动?”
黄尘鸣忍不住笑了起来:“侯爷,百姓已经在祭祀的地方等着您了,百姓是人死里的,要是随便改动时间,这下不来雨他们还得说是你的事。”
万敛行说:“这个时辰就能下雨?”
黄尘鸣说:“侯爷,冥冥中自有定数,下雨也不是不可能。”
万敛行自然是不信黄尘鸣的话。
“鸣鸣,你说你怎么给我选了这么个时辰求雨呀,这是一日最热的一个时辰了,早上或者晚上太阳不这么毒的时候多好呢,你看我这身官服,很热的。”
黄尘鸣一个愣怔。
万敛行见黄尘鸣愣在那里不说话,他又把手搭在黄尘鸣的手臂上,用拇指摩挲了两下说:“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说几时几时好了,要是那日你不主张求雨,我不能答应那个严起廉和沙广寒搞什么求雨,求雨是你来我身边出的第一个点子,我就采用了,但是以后你不能跟着别人一起搞我,你得跟我搞别人。”
万敛行见这人还一副呆愣愣的表情,又问:“听见了吗?”
黄尘鸣点点头道:“听见了。”
他们到祭司的祭坛的时候,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的人了,太守府的人也都来了,毕竟很多人没见过这种场面。
尚汐看着高台之上的万敛行说:“小叔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过他会求雨吗?”
程风脖子上骑着个程攸宁,眼睛望向高台,十分地兴奋,程风双手扶着他的小腿对身边的尚汐说:“主持仪式的是严起廉,小叔的身边不是还有尘鸣嘛,尘鸣肯定知道怎么弄,这仪式应该不难。”程风又压低声音在尚汐耳边小声说:“就是个形式,对错也没人知道。”
尚汐抿着嘴笑了起来,能来这么多的人百姓还是对求雨这种仪式寄予厚望的。
钱老板说:“你们不用操心,这皇上哪年不求风调雨顺呀,侯爷看都看会了。”
程攸宁指着那祭坛的供案道:“那上面好多好吃的,都是给谁吃的?”
乔榕说:“都有什么好吃的?”他个子小,看不见。
程攸宁说:“有一头猪,一只羊,还好多点心,好多鲜花,应该还有酒,还有两处熊熊烈火。”
乔榕说:“应该是给老天爷吃的。”
程攸宁说:“我们能尝尝吗?”
乔榕说:“不可。”这小孩踮着脚,抻着脖,但是依然看不见想看的东西。
程风说:“我抱你。”
乔榕不好意思地缩缩身子说:“我都十岁了,不能让人抱了。”
这时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万敛行,只见万敛行手里拿着一张黄尘鸣提前写好的求雨表,打开一看,他小声与黄尘鸣耳语:“鸣鸣,你这表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