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广寒说:“侯爷说的话有道理,他不仁我不易,他让我削减我就削减,这回这点兵布在奉营,也不用我放松防守了,很快这南部烟国就会得到消息,打来是迟早的事情。”
万敛行说:“你削减下来的人给我。”
“给侯爷,侯爷需要人。”
“需要呀,我这府上没什么人,给我添点护院。”
“三千多人给你当护院?”
万敛行哈哈一笑:“我堂堂万信侯,养个五六千的家丁还多吗。”
沙广寒说:“按规定,侯爷可以养六七千家丁。”
万敛行说:“遣散费我出。”
沙广寒的心是真疼,让他削减人员比不给他钱他还愤怒,但是圣旨已下,他也不敢抗旨。
他咬牙切齿地又拍了一把万敛行的金丝楠木桌:“狗皇帝,这奉营怕是守不住了……侯爷,这奉营若是守不住,我们这些奉营为官的都要遭殃,削官贬职都是小,那不得治我们个罪呀,我们头上的这颗人头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敛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侯爷怎么还笑了。”
“老沙,我这一官半职的不要也罢,不当我也不觉可惜,我们万家世代从商,没了这身官职,我万敛行正好去经商,至于脑袋上的这颗人头吗,老沙,别怪我万敛行说话不好听,这皇上要治罪也是先治你的罪,其次是我的,只可惜你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儿子和尚未出生的女儿,你的代价可是够大的呀,至少比我大。
“侯爷,横竖都是死,我还怕他做什么,他要是赶殃及我满门,我带兵杀到他汴京。”
“哈哈哈哈,那你说说我万敛行犯了什么罪,先是抄家灭九族,后来他又大发慈悲,给我弄奉营兼职太守,我算保住了这个小命,不过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这颗人头早晚是他的, 就看他什么时候想拿吧。”
沙广寒骂了一句:“他就是个不明事理的狗皇帝。”
“我们认识晚了,我先自人微言轻,进言也是无益,老沙,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沙广寒来的时候是气势汹汹,走的时候气哼哼,万敛行留他喝酒他也拒绝了,此时的他没心情喝酒,不过这次他面对减员没有丝毫的犹豫,回去就把削减下来的兵让人给万敛行送回来了。
尚汐问程风:“怎么西院来了这么大一帮人呀?你看看,这些人的身段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听说这些都是沙广寒的兵,奉旨减员,减下来的这些就被小叔收了,留着看家护院。”
尚汐突然疑神疑鬼了起来,“你说看家护院能用这么多人吗?能不能是快要打仗了?我看了这么大一帮人不但没有安全感,这心里反而慌慌的。”
“打仗是迟早的事情。”尚汐和程风闻声同时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黄尘鸣。
“真是要打仗呀,是不是小叔炼铁的事情被人告密了?小叔被扣了一个造反的罪名?大阆国的皇上要举兵来打他?”
黄尘鸣笑了起来,“都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即使打仗,先来的也不是大阆国的兵。”
“那是哪里呀?小叔又得罪谁了,他不会把外国的某位国军也得罪了吧,那他得多欠呀。”
“说谁欠呢,说我坏话也不知道背着点人。”
尚汐一拍胸脯定定神,“小叔,你吓我一跳。”
万敛行说:“背后说人坏话,活该你被吓到吗。”
“小叔,我就说了一句,就被你听见了。”
万敛行说:“一句也不能说呀,你这是大不敬知道吗?再者说了,你们几个跟做贼的一样在这里窃窃私语,让下人听了去怎么办。”
“小叔,真要打仗呀?”
“打什么仗,别在这里乱说,你要是把百姓弄恐慌了,我第一个治你的罪。”
“你还治我的罪,不治我的罪,我也觉得我这小命活不久了,我得研究怎么逃命。”
“慌什么,有我在,怕什么,我这不是加紧训练他们呢吗。”
尚汐说:“小叔,不会是要亲自指挥这些人吧。”
“我指挥怎么了,带兵打仗我也不惧呀,这才屈屈多少人呀,你还担心我练不好他们。”
尚汐说:“小叔,你就别吓唬我了,你到底得罪哪国的皇上了?”
“我谁也没得罪。”
“那和谁打仗呀?”
“猜的没错的话会是南部烟国。”
“啊?我看过地图,大阆国和这个南部烟国是邻国,这要打起来,这奉营不就惨了吗,因为什么要打仗呀。”
万敛行笑呵呵地说:“因为地盘呀,哪个国家不想开疆扩土呀,那个国家不想雄霸天下呀,这狼子野心各个都昭然若揭。”
尚汐说:“不会是看奉营被小叔治理的太好了,他们眼红,开始惦记这里吧。”
“哎呀尚汐,你就这句话说的让我舒心,但是还没说到点上,这再贫瘠的土地也不会让给别国一寸,再穷的地方,也会被惦记,不论是哪个,这守和攻的博弈都一直上演,这其中的奥秘就是,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那早不打仗,晚不打仗,为何偏偏我们搬来不到一年就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