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说:“平时有随行随影伴你左右,现在他们都出去办事了,你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唉?随从哪里去了,他是不是也没在府上呀。”
万敛行说:“他昨天夜里启程,去汴京了。”
“啊?他又出门了,这回又去哪里弄无主之财了?”
万敛行说:“派他去汴京城南的竹林了。”
“竹林,去竹林做什么呀?”
万敛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程风突然眼睛一亮,“小叔,你的那个竹林不会藏着金银财宝吧。”
万敛行笑了笑说:“算你开窍了。”
“那是谁的钱呀,怎么藏在那里?”
万敛行说:“你怎么时而聪明,时而傻呢,那竹林都是你小叔的,那钱财自然是你小叔的,你小叔我半辈子的家当都放在了那里,这次让随从带人把钱带回来。”
程风眼睛睁的老大了,“小叔,你到底有多少钱呀?”
万敛行白了程风一眼,“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万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那到底是多少钱呀?”
万敛行说:“身外之物,算这个做什么,你缺钱呀?缺钱去小叔的库房里面搬点。”
程风嘿嘿一笑:“不缺钱,就是好奇小叔有多少钱。”
“你去问问老管家吧,我不清楚。”
程风道:“老管家就是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小老头,他才不会跟我说实话呢,除了你,我们都是外人。”
万敛行道:“假如我要是有一天死了,你得代我把老管家伺候走。”
“你说这话做什么,你这身体还活不过个老头呀。”
程风不爱听万敛行说这种话,特别是知道了南部烟国可能要打来的时候,他一个什么都不信的人,听了万敛行这样的话也在心里觉得不吉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多事情不是我能说的准的。”
程风道:“我怕你孤单,来陪陪你,你倒好,弄的跟要交代后事一样,你要是这样我可不陪你了。”
万敛行笑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说怕什么的,哪有那么多忌讳的。”
程风说:“小叔不会是被南部烟国吓到了吧。”
“哈哈哈哈,我能被南部烟国吓到吗,即使打仗,他打的是大阆国,不是万敛行,再说小叔手里这么多人,他打来了我也不怕。”
程风道:“我怕,我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我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万敛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歉,小叔没忍住,哈哈哈哈。”
程风的脸黑了黑,“小叔你笑什么呀。”
“也没笑什么,小叔说句中肯的话,就你的那个小媳妇真称不上如花似玉,尚汐胜在聪明,脑袋异于常人。”
程风道:“尚汐长的不差。”
万敛行却说:“那是你没见过好看的。”
“就小婶婶钟丝玉那样的算好看呀?我出身乡野,尚汐真要是那样的大家闺秀,我和她还相处不来呢。”程风看了一眼万敛行,警惕地说:“小叔,你别上午去我父母那里说我坏话,晚上又离间我和尚汐的关系,尚汐可是给你卖命去了,这一路的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骑的。”
万敛行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连说出的话都是长辈的口气,“你当我是什么人呀,还说别人坏话,就尚汐那小丫头,你要是欺负她我都不会同意。”
程风道:“小叔,你是怎么做到说一套,做一套的?这两年,我家尚汐,可是没少被你压榨,如今我们这一家三口都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想走都走不掉。”
万敛行说:“在小叔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不好的,小叔还不是为了护你们周全,要不你现在领着孩子和尚汐去南城吧,我把话放在这里,明年你们几个就得成为朝廷的通缉对象,海捕文书的漫天飞。”
本来程风还挨着万敛行躺着,一听万敛行的话,翘起了半个身子,直勾勾底盯着万敛行看,眼神里钱都是怨怼:“小叔,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好了。”
万敛行抬手扒拉一下程风的脸:“躺好,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镇定。”
程风说:“你都算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在海捕文书上了,你让我如何冷静,小叔,你还说我起幺蛾子,我看你这才是不惹事难受呢,你生怕咱们一大家子安生了。”
“激动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们出事呀。”
“要是真被通缉了,那不就是出事了吗?”
万敛行说:“你要是这样扛不住事,以后我什么事情都不和你说了。”
程风一听,躺回枕头上:“小叔你说吧,我能抗住。”
万敛行慢悠悠地把他的计划和后面可能遇上的事之说了三分之一,程风就翻身坐了起来,他是躺不住了,“小叔,没想到你如此野心,咱们不缺吃少喝的,犯得上吗?”
万敛行说:“形势所迫,汴京和南部烟国迟早都容不下我,这奉营以后就会是一块肥肉,虎视眈眈的人多了,行了,躺下睡觉吧,我看你是真扛不住事。”
程风又躺下了,“小叔你继续说吧,我能扛住,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