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灯又亮了很久才熄掉,乔朝齐不知什么时辰才终于走了出来。 反正那时,余笙歌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了。 穿越之前,她忧心着将父亲送进警局的计划,穿越之后,又忙着改变角色的炮灰结局,今日在京兆府,倒是难得的睡了个自然醒。 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得明媚,供她洗漱的水已经放在房间,她简单收拾好自己,这才推开房门。 听见她这边动静,莲香拄着棍子过来,不无惊叹的语气同她说话:“姑娘是太累了吗,竟然一觉睡到了现在,不过倒是正好赶上吃午饭。” 说话间有人将午饭送了过来,同昨夜一样,都是些居家小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是胜在口味不错。 有个男子过来对二人道:“少尹的意思本是今日一早便送姑娘们回乔府,不过现下已经到了午时,回府路途要经过会试的院子,怕扰了学子们考试,那条路此时已经禁了车马,不如等到考试结束,再送二位姑娘回府吧。” 能晚回乔府,余笙歌自是求之不得。 这京兆府无人管她,她当然乐得自由自在。 吃过饭后给莲香脚崴处换药冰敷,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余笙歌在京兆府浅浅转了几圈,等到会试第一门考试结束,才上了马车。 路上有走过一处街角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人群熙攘之声。 余笙歌撩开车门的围帘探头去看,只见前方一条街,两道边都是花团锦簇,路上则是挤着不少的人,其中不乏穿着华丽的,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 驾车的马夫同余笙歌解释道:“会试每门考试结束时都会举办花会,算是对学子们祝福,这是锦城的老传统啦~不过没想到今日第一门便搞得这般盛大,这么多人,这马车怕是过不去了。” 此处离乔府倒是也不远,余笙歌扭头看向莲香的脚,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二人下了马车,准备走完剩下的路程。 余笙歌电视手机看大的人,对这些花花草草并不算感兴趣,但此刻见朵朵绽放,花红柳绿,又夹杂着各异的香气,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听得身边有人说:“那许远死得莫名,三甲该是王翌囊中之物了;怪不得王家出手如此阔绰,将这花会赞助成这般盛大的样子!” 怪不得今日这么多人,原是这个原因。 余笙歌边赏花边往前走,又听那人道:“只是可惜了我的银子啊,我可是压了许远状元的,你说举子被杀,这事谁能想得到!” 同行另一人则是接话道:“那许远家世到底是比不上王家,王家是大家,王翌的叔舅又都在朝为官,我就压王翌!” 这二人说着,周边又有一人插话道:“我看你们两个都猜错了,要说才学,最好的该是张知硕!那许远死状蹊跷,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张知硕虽然才来锦城一个月,但风评也是极好的,王翌早就臭名昭著,谁知道老天爷会不会也惩罚他!” 接着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 余笙歌默默看了这三人一眼,心想,没关系,此刻的争吵只是暂时的,很快,你们就要一起为失去的银子抱头痛哭了。 她同莲香又往前走了一阵,到了个人少些的拐角处,忽然听到个惊喜的叫声道:“常姑娘,你也在这里!” 余笙歌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心中生出些不好的猜测,她僵着脑袋回头,果然,下一秒便见到陶学兆站在身后,脸上满是兴奋。 余笙歌也只得露出个微笑,同人打招呼道:“陶公子没同其他学子一起吗?” 陶学兆身旁还站着个学子,此时也同余笙歌作了个揖。 陶学兆于是介绍道:“这位是赵兄赵尔韬,其他人都去游湖庆祝了,但我二人认为,所谓温故而知新,虽然已经会试进程中,但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 “行啦,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般啰嗦!” 余笙歌还在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莲香便受不住了,出言打断陶学兆道。 陶学兆面上有些尴尬,于是连忙又作揖道:“莲香姑娘教训的是,学生并非卖弄的意思,只是忍不住便脱口而出,所谓大智也该若愚……” 莲香:…… “好了陶兄,你便少说几句吧。” 一直未说话的赵尔韬此时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出言制止他后对余笙歌二人道:“常姑娘,莲香姑娘,我二人准备回客栈再温习会儿功课,这才寻了这条人少的路,未曾同其他人一起游湖。” “这般下功夫,铃儿相信,二位此次必能金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