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炙热,却总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在蓝锦等待宫紫商搞定炸药的这段时间,江湖上风云四起,宫门每天都会接到来自不同门派的拜帖。
宫门不许外人进入是铁律,但蓝锦害怕宫尚角出门有危险,就派人把查封了的万花楼收拾出来,设为宫门临时接待处。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死缠烂打的把金繁推给了宫尚角,让他带着金繁和金复一起去谷中,跟各门派代表斡旋。
宫尚角不能理解,但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金繁的武功确实不错。
宫远徵就没那么好说话,刚要发作,突然侍卫跑来禀报,说是一直关在地牢里受刑的那个刺客上官浅快不行了。
蓝锦想着,还有最后一个秘密得借上官浅的嘴说出来呢,便提出要去看看。
宫远徵以为又要出事,也暗中跟上。
上官浅的脆弱来自于她最后的希望寒鸦柒被抓,以她的聪慧,和拿捏人心的天赋,怎么会不知道寒鸦柒对她的心思呢。
寒鸦柒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灭门之仇不报她是真的不甘心,本就受尽酷刑垂死挣扎的身体,被这一股急火顶的几乎油尽灯枯。
“上官姑娘,人之将死,对其言也应善,本执刃就看在你是孤山派遗孤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宫门准备联合江湖上不愿屈服无锋的世家门派,对无锋进行围剿。
当然了,我也没指望着一群散兵游勇能成事,主要是需要一个挑起战争的名头罢了,免得灭掉无锋后,那些未获利者把矛头指向宫门。
这人心呐,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了,你觉得呢?”
寒鸦柒嗤之以鼻,硬扒开他那肿眼泡也是看不上所谓的名门正派,挂羊头卖狗肉的。
他这也就是个反派,要是个正牌人物,肯定是个特立独行,为人所不容的独行侠。
看看人家上官浅,可适应的很好嘛。
身为名门世家的大小姐,为了活下去做刺客都做到魅阶了,还能伪装成大家闺秀来宫门选亲。
尤其是被戳穿身份以后,竟然还舔脸理直气壮的用孤山派遗孤这个身份,来道德绑架宫门。
这要换个脑子不清醒的当家人,可不就被几个心里有愧的长老给说服了,真让她逃出生天啊。
“羽公子,其实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个执刃。
我初到宫门之时,听到的,都是羽公子如何怜香惜玉,如何人美心善,如何亲切和蔼,我看过你的面相也觉得你很好骗。
可谁也没想到,在老执刃和少主过世后,羽公子摇身一变,不再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纨绔公子了。
你聪明,果决,佛口蛇心。”
蓝锦舀了瓢盐水,毫不犹豫的泼向上官浅。
那一身翻花化脓的皮肉伤,碰上盐水,真真是酸爽至极难以言喻,唯有‘啊’字能够表达上官姑娘内心的感激之情。
“懒得听你废话,奉劝姑娘一句,反派死于话多,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痛快点死掉,少给彼此找麻烦。”
寒鸦柒受刑这些天也认清现实了,即便在不愿意,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什么都是无能狂怒,曾经想要救人的想法现在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蓝锦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远徵弟弟过来了,想着时间也差不多,就在远徵弟弟发问之前,端起一杯毒酒,给上官浅硬灌下去。
寒鸦柒眼见着上官浅咽了气,露出解脱的微笑,随后咬舌自尽了。
“宫子羽,你不是说要留着他们吗?
这些天我为了给她吊命,用了多少药材,费了多少心血,你说毒死就毒死了,不准备给我个交代吗?”
“远徵弟弟你的心血没有白费,上官浅熬到现在正好心理防线崩溃,我问什么就答什么,正是因为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才给她一个痛快的。”
“什么答案?”
“关于无锋首领的真实身份是谁。”
宫远徵闻言呼吸急促,眼睛瞪的大大的,也顾不上别扭了,直接抓住宫子羽的手臂急切的问:“谁?是谁?”
蓝锦拍拍宫远徵的手臂,小声说:“嘘~隔墙有耳,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说。”
两人走后,侍卫们照例将上官浅和寒鸦柒的尸首,吊在宫门的城楼上。
多出来的两具新鲜尸体,其中一具还是做无锋刺客打扮的,大大提升了各门派要跟宫门联手的信心与决心。
有几个刚赶到旧尘山谷,还在犹豫的商贾之家,见状也不再犹豫,没人就拿钱呗,花钱买平安,总比被无锋盯着,随时有灭门的风险强。
要是人活着,银子没了还能再赚,但人要是没了,银子没花完,这才是最大的遗憾。
宫远徵迫不及待的拽着宫子羽往徵宫跑。
人在慌乱着急的情况下,下意识选择的藏身之处一定是心理上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对宫远徵来说,以前这个地方是角宫,但宫尚角才成亲几天的功夫,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徵宫。
不是说宫尚角成亲不好,只是弟弟被迫学会了独立。
雪公子见两人火燎屁股的往房间跑,以为有热闹可以看,也追了过去。
正好被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