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送走,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人。
院外倒是能听到一帮小孩子的玩闹声。
就是不知道二郎在不在其中。
顾二郎在也不在。
他发现,自从顾时轩回来后,村里小伙伴都不跟他玩了。
“石头,你为何不带我玩?你要是带我玩,我以后都不告家长了。”
跟着跑了一路,顾二郎还是鼓足勇气拦住顾石头。
顾石头嗤笑,“顾二郎,你舍得买炸鸡腿给我吃吗?”
顾二郎懵逼:炸鸡腿?那是啥?
“瞧瞧你这傻样,没听说过吧?”
“阿轩就有,我昨日吃到他分的炸鸡腿,啧……”提起那酥脆鲜香的味儿,顾石头差点流口水。
为了能吃到第二只,阿轩从此就是他兄弟,得罩着。
顾二郎就算不告状,他也不会再带他玩儿。
小伙伴间的弯弯绕绕,其实也很简单。
“对了,阿轩还分了花生糖给我吃。唉!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顾石头一把把人推开,因力气过大,顾二郎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来就是一屁股的灰。
“哇~顾时轩,你这个坏种。”
顾时轩:锅从天上降!
已经跑远了的顾石头并没有听见,否则他肯定回头揍人。
要说村子里的孩子们,苦也是真苦,玩也是真好玩。
种庄稼时,大人小孩一起下地干活,早出晚归,大人累,小孩同样累。
如今农忙刚过,只等着天降春雨滋润地里的苗苗,大人们能松快些,孩子们干完家里的活,也能出来尽情撒野。
“阿轩,不藏猫猫了吗?”
顾时轩牵着弟弟的手,突的像看上傻子一样抬头。
“怎,怎么了?”
“你多大了?”
“嘿嘿!不多,八岁而已。”
“呵!再过几年都可以说亲了。整日里还跟比你小的孩子藏猫猫,你脸不红吗?”
顾石头:本来不红的,如今红了!
“咳咳……那干嘛?”
阿轩漆黑的眼睛珠转了转,指山指水。
“捡柴?挑水?阿轩,那是基操。”
就见小小的人儿直接翻了个白眼。
顾石头脸色涨红,被羞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被个小弟弟鄙视了。
“山上有野兔野鸡野果野菜啊!”
阿泉接上哥哥的话。
“水里有鱼有虾有螃蟹有泥鳅啊!”
顾石头和其他小伙伴一愣,挠挠头,“的确是这样啊!”
“那阿轩,我们现在要干嘛?”
“去河里捞鱼捞虾。”
于是一群小伙伴们呼啦啦的往花溪河冲啊!
花溪河边,顾二丫艰难的在洗衣裳,爷爷爹爹二叔的衣裳裤子实在太脏太难洗,一浸泡在水里就硬邦邦,重得拎不起来,手搓不了,便用脚踩,脚丫子踩红才勉强洗干净。
看看来时路,每次都是失望。
姑姑说要洗衣服,却只是嘴上说说。
也不知大姐的主家还要不要人,她也想自卖自身。
洗得差不多的顾二丫,准备收拾一番回家。
回家前先让自己歇一歇。
爬到一旁的小山包处,这里视野开阔。
咦?
顾二丫看到背后是另外一番风景。
明明是同一条河。
这边是她们这些苦命丫头洗衣服的地方。
另一边却有一群小子们欢笑嬉戏。
顾二丫羡慕极了,但她不会嫉妒。
因为娘活着时说过,丫头是赔钱货,不能跟金贵的小子们比较,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此时的顾二丫就在想,若她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不用整日干活,玩累了回家还有鸡蛋吃。
她活了十一岁了,还从来没吃过一个完整的鸡蛋呢!
“二丫,晾干了吗?”
背后一个声音传来,顾二丫肩膀紧缩,许久后才浑浑噩噩回神,小姑已经坐在树荫下,手里还啃着个酥油饼。
“问你话呢?咋跟个闷葫芦似的。你比你大姐可差远了。”
顾二丫不说话了,低着头揪着自己衣角。
或许是觉得侄女无趣,顾长烟不说话了,摸摸自家晒在灌木丛上的衣服。
“还得晒一会儿,我在这儿瞧着,二丫,你去捡些柴禾回家吧。”
对于这种功劳被截胡的事,顾二丫早就习惯了。
如今也只讷讷的低头应了声。
“好。”
有婶子注意到这边,问了一句。
“长烟,二丫咋走了,不收衣服的吗?”
“王婶子啊,我侄女说太阳太晒肚子又饿,要先回家,没办法,孩子还小。”
问话的婶子信以为真,“这样有头无尾咋行?太懒了!你们得教教,别到婆家被人看不起。”
“婶子说的是。”
躲在灌木丛后的顾二丫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她决定了,她必须离开这个家。
顾长烟今儿个来这么一趟,当然不仅仅为了名声,还为了截乌梅。
她打听过了,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