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忠华见黄志成问话,忙不迭的开口,滴着水的发丝一晃一晃,好不凄惨,“县丞大人,您明察啊!卑职当日只是跟着县主,也一路保护她,没想到突然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被她们关了起来,卑职什么也不知道的就被她们戏弄了!大人您要为卑职做主啊!” 府衙牢内有些许的人见明忠华一直以老实廉政侍人,待人也和善,不像是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儿,便开口打算替他说两句话。 最先开口的是提着刀的县尉,他们都与明忠华共事多年,自诩对其了解颇多,绝对做不出这等事儿。 “明大人历来清正廉洁,是断不会做出这些事儿,许是县主判断有误,错怪了明大人。” 姝挽挑挑眉,上前了两步,端起些架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县尉大人是什么意思?我自是找到了证据能指向明大人,况且,这县丞大人都还没有开始审问,一切都还是一个不定数,你又怎么能如此肯定明忠华他没做些错事?还是说……”她特意顿了下,随手拎起一把钳子在那个县尉面前晃晃,“县尉大人,你也是罪人之一呢?” 说着她把钳子放下,牢内出奇的安静,显得钳子落下声音突兀。 这一番话吓得县尉心里一个咯噔,小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他只是想替明忠华说说好话,但是没想把自己给搭进去,若是县主当了真,他的脑袋岂不是就要换个地方了? “县主说笑了,下官怎么会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人,既然您和县丞大人都这样说了,便先由你们处置,听听明大人怎么说。” 原先想要替明忠华说话的人,见县尉都怕成这个样子,马上将话咽回肚子里。 黄志成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明忠华的身前,他方才一句话也未开口言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用来对付明忠华。 明忠华人是清醒的,见黄志成靠过来,浑浊的双眼一瞬间放亮了来,马上高声道,“大人,大人!您要明查,您要明查!” “明大人,本官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是早些将实话说出来,我也念在多年与你的同僚情谊,争取对你从轻处罚,否则,杀头是小,若是依照当朝律法,诛九族怎么办?你那年轻的媳妇和那牙牙学语的儿子怎么办?我想孰轻孰重你还是能拎的清楚的。”黄志成嬉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说着什么轻快的事儿,“在县衙审问你也算是轻的了,若是把你送到军营里,让他们审问你,你呀,怕是不会好受。” 明忠华一听,瞪大了眼睛,犹豫着什么,还是闭着嘴。 “把东西拿上来。”黄志成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本官也不想与你把这件事儿做的那么绝,可你偏偏不领我的情。” 在明忠华不解的眼神中,官兵们提着一箱又一箱的物品走了进来,随后停在了黄志成的身后。 黄志成接过离自己的最近的物品,随手翻阅了几眼递给手下的人,手下的人又将那书册递到明忠华的眼前。 “这是府衙内的账簿,你说说,你贪了多少朝廷播下来的银两?”他说完又指着后面两箱东西道,“这是藏在你家地窖的二十箱黄金中的两箱,本官调查了下,好像你家没有人从商,也没有人突然发横财,你的俸禄不过几两,没有其它的金钱来源,不知道这些黄金白银你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贪了上面批下来的银子?还是和哪些人做了交易,拿了这些钱,好为他们做些叛国的事儿?” 明忠华见那些银子咂咂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在一侧的姝挽给打断。 只听见姝挽一声惊呼,走到两个箱子的旁边,左左右右打量了几眼,最后震惊的道,“明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些个黄金我在燕都的许多贵人家里都少见啊。” 明知道南姝挽的话讽刺意味十足,明忠华却仍是要装作不懂的模样,“这些钱都是卑职存下来的,您也是知道的,只有黄金是一直有用的。” “放肆,到如今了你还要狡辩?”黄志成呵斥道,“那本官便和你数数罪状,第一罪,你贪图朝廷官银,私自窃取县衙官银;第二罪,你通敌叛国,伙同离国人暴露我军行踪,协助离国俘虏逃出灵安城;第三罪,你收取离国人贿赂,一来是允许其于城内定居,二来是放任其在城内作威作福。此等三罪都够你掉一百个脑袋了!如若再往上查,怕是能查出你上头的人!到底是谁居心叵测将你送到这边城来做父母官,这些罪状以及猜测本官会一一上报朝廷,绝不姑息!” 他说完,明忠华的脸也彻底白了下来,呼吸不断变得急促,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害怕之意。 “明忠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黄志成最后一遍问道,若是明忠华不再开口辩解,便是落实了他的罪证,接下来也不用再继续审问。 可是明忠华并没有就这样善罢甘休,秉持着最后挣扎一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