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着大黑的目光有些凶狠。
程逸安也看出来了。
虽然惊异于一贯恬淡的白竟然会有这样令人害怕的眼神,但程逸安还在不满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雪。
再加上他的凶狠目光是对着她家大黑。
她眉头一皱,拉下脸来,抬手护住大黑的大脑袋,手掌捂住他的眼睛。
随即也凶巴巴的瞪了回去。
“你对我们凶也没用,而且你是和雪一起出来找食物的,雪要是受伤,你回去怎么跟你的部落交代?”
她保护大黑的动作坦坦荡荡极其自然,看得白眼神一暗。
“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他淡声解释。
程逸安表情越发不可思议。
这人,她的重点是凶不凶么?他是真的一点不担心雪会有什么意外么?
她真的生气了,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凶不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已经声明过我不会做你的伴侣,如今事实也是我并不是你们所以为的完美雌性。我和大黑要走了,你去不去追你的同伴那是你的事情,随便你。”
而后拍了拍大黑的脑袋,从他怀里挣出来率先朝树林边缘走去。
大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安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视野骤然陷入一片黑暗让他不知所措了一瞬间,但鼻尖随之而来的雌性手掌心的温度和幽幽香气,却让他一下子迷醉了。
眼睛上的毛发碰到她的掌心,那种感觉有点难以言喻的痒,有点陌生又感觉很是亲近,他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
索性不停的眨眼,尽情感受着那种酥麻。
如今那温度骤然抽离,他心里还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令狼惆怅。
但看着程逸安往外面走,他没有犹豫,站起来抖了抖背毛,冲着白不干不净的又嚎了一句,甩着尾巴跟了上去。
白眼神阴沉下来,盯着大黑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往雪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程逸安回头看了一眼。
见林子里已经没有了白的身影,她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安?”
大黑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见她停了下来,也顿住了步伐,歪着脑袋不解的低头看着她。
“回去,找吃的。”
抬手轻拍了拍大黑的脖毛,程逸安又走了回去。
“嗷?”
不是要回家了嘛?怎么又进去了?
他有点不理解雌性的意思。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但他乖乖的跟了过去。
程逸安却是走过去,抬头看着树上的叶子。
雪刚才那番动作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在这个世界,兽人们判断一种植物是否能吃,基本都是依靠他们强大的嗅觉。
但前提大概也还是身为野兽对危险的敏锐直觉。
直觉,嗅觉,这两者程逸安一项都不占优势。
甚至于都不用多做思考,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一个大黑。
她把刚才雪摘的那两片不同的树叶又各摘了一片,递到大黑面前。
“大黑,哪个能吃?”
大黑低头看了看两片叶子,瞬间露出嫌弃万分的表情,皱着鼻子绕开程逸安的手走到她侧边,贴着她的腿坐下了,撒娇的蹭着她。
就知道会是这样。
程逸安丝毫不意外,但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她转过身执拗的把手伸了出去,这一次是直接将树叶怼到了大黑鼻子底下。
“嗷!”
大黑打了个喷嚏,不满的抬头瞪着她。
他又不是兔子,不爱吃这种没有味道的烂树叶子。
不吃。
他不客气的拿鼻头拱开了程逸安的手,鼻孔里喷着气,扭过了头。
程逸安鼓了鼓腮帮子,再次递了过去,大黑有些烦了,索性躺倒在地翻出了肚皮,对着程逸安施展开了卖萌攻势。
“……同样的招式不会一直管用的。”
程逸安翻了个白眼,两手环胸冷眼瞧着在地上翻滚个不停的大黑。
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一招鲜吃遍天。
这句话用来形容大黑对付她的招式那可真是太贴切了。
一开始还能冷眼旁观的程逸安,在大黑打滚撒娇咪呜咪呜以及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势轮番狂轰滥炸之下,逐渐迷失了自我。
真香了。
她一边把脸埋在大黑刚洗完澡后还带着水草清新气息的腹部的软毛里,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谴责自己的不坚定。
试问谁又能真的拒绝这样一头会撒娇会嘤嘤嘤的特大号毛绒绒呢?
她叹息一声,埋头深深吸了几口。
大黑扭了扭身子,有些不自在,爪子搭在程逸安脑袋上想要推开她,可是又舍不得真的推开。
腹部是兽人最为敏感脆弱的部位之一,这会儿雌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小、腹处,带起一阵阵莫名的感觉。
哪里仿佛就要不受控制了似的。
他有点热,不自禁的把两条后、腿分、得更开了,企图让身体多接触一些凉爽的空气。
结果却好像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