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一声叹息。
自从马车出发,陈景川已不知发出多少叹息了!
“小木头,你说我是不是很傻?”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问话,陈木不解其意,却也不能真的承认,他家公子说得确实是实话,他家公子确实挺容易犯傻的,但他若点头承认了,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忍受他家公子的非人虐待。
他家公子虐起人来,做出的事情简直不是人干的。既不打,也不骂,只罚人不许吃肉,却会弄来许多好吃的当着人面大吃特吃,让你看得着吃不着,馋得胃疼,那真是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在挨打与不能吃肉二者间,他宁愿选挨打。
可谁让自己跟了这么一个无良的主子呢。
“怎么会,谁不知道陈家三公子最聪明了,谁说公子您傻指不定那人才是真傻。”陈木义正辞严地说着违心话。
“就是我自己说我自己傻呀。”
陈木:......
当我什么都没说。
看来这一趟出门对公子打击真的很大。
居然都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认同了我的看法?”
“不是,公子您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您只是运气不太好。”陈木一看瞄头不对,赶忙找补。
“我运气挺好呀,上次遇到野猪都没拱我。”陈景川答得理所当然。
呃,难道不是因为被野猪嫌弃了么!
再说,上次我也没被猪拱,说不定是你蹭了我的运气呢。
这些陈木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还要一边飞速地转动脑筋,思考如何回答自家公子的问话。
终于想到了。
“那是因为您出门少,不了解人心险恶。”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陈景川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陈木深吸了口气。
这关总算过了。
然而陈景川下面的话又将他定住了。
“所以,我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等我见的世面多了,懂得多了多见识世间人心险恶,就不会被骗了,就不会每次都被大哥骂笨猪了。”
陈木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看吧,将公子内心真正的想法勾出来了,还帮他将理由都想好了,这下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会他可不敢再轻易说什么了。
好在陈景川这会心情恢复,也不非向他要答案。
当然陈景川的好心情也没维持多久,只那么一小段路而已。
他们一行很快到了荥阳城。
唐幼鱼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单独包了一个院子。
陈家在荥阳城有亲戚,要去投奔亲戚,唐幼鱼派马车将陈景川主仆送过去。
秦婉暂无去处,硬是赖着跟唐幼鱼他们一起。
这么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唐幼鱼也不好将她赶走,只好由着她,只是说好饭钱、住宿费自己掏,他们概不负责。
秦婉自是无有不应的。
幸好她不像陈景川那样好骗,一路行来虽也多磨难,但身上的银子大部分还在,牢牢贴身放着。
不过这也多亏了她家丫鬟巧儿贴心,将她的私房换成了银票分别缝在了贴身衣服上,荷包里只留了些散碎银子和小额银票。
可惜为了顺利离家,留了巧儿在家里给自己打掩护,没带她一起出来。
若是带她一起,巧儿肯定什么都能帮她打理好,自己这一路过得肯定也像唐姑娘那样舒心。秦婉摸着缝在内衣里的银票,幻想着。
张苗驾着马车将陈景川送到亲戚家门口。
门房进去通报,片刻后,打门里出来一个三十多的年轻男子。
陈景川已经落地的脚在抬头看到年轻男子的长相时,吓得登时又退回了车厢里。
张苗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懵了。
这不是亲戚吗,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年轻男子走至马车前:“还不赶紧下来,等我上去请你。”
这亲戚也太不客气了,张苗想。
陈景川磨磨蹭蹭从车厢探出头来,期期艾艾喊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我不来,怕你作死在外面,没人给你收尸?别说你没打算向表姑母借银子,继续北上?”陈应川嘲讽地道。
“哪能?还得再请几个镖师才行。”陈景川嗫嚅道。
“请镖师干什么,多束手束脚不自由,还是你自己上路舒服。”
明知道大哥说的是反话,陈景川也不敢反驳,只赔笑道:“哪能呢。”
“我看你很能呢。下来!”
“这马车坐起来很舒服,我还想再待一会。”陈景川身子缩在车厢内,只露出半个脑袋说话。
“真不下来?”
“我真觉得这马车坐着舒服,不信您上来试试。”
“好,不下是吧,你们上去将他拉下来。”陈应川对旁边两个护卫一挥手,两个护卫如狼似虎的跳上马车,就去扯陈景川。
陈景川双手抱着车门框,边大喊:“不要,我要留在马车里。”
“别拉我,你们干吗?光天化日,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