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伯府容家在云城也就勉强算得上二等世家,不足为惧。”胡天阳开口第一句话就气势十足,好像二等世家容家在他眼里不值一得。
“胡叔,能不能说具体点,我这心里没底呀!”唐幼鱼不知胡天阳哪来的底气,反正她心里不太有底,但也没有太害怕就是了。
“我之前曾讲过,跟随太祖打天下的一共三十二世家,容家也是三十二世家之一,只是中间因为某些缘故,从一等世家降为了二等世家,爵位也从侯爵降为了伯爵,在东陵想将爵位升上去很难,不少原来降低等级或夺爵的世家,历经数代都无法实现。尤其庆云伯府容家近几代颇有些阴盛阳衰,老庆云伯一共兄弟俩人,两家就得了庆云伯一个男丁,如今的庆云伯都五十有余了,据说才得了一个儿子,刚刚七岁,其余全是姑娘。庆云伯既无亲兄弟帮衬,下面也无得用的子侄承继家业,可以说是人丁相当单薄,他自己本就娇惯长大,无甚大才,虽挂着伯府的名,内里虚的很,所以我才说,容家不足为惧。”胡天阳将庆云伯府的来历道了个清楚。
“如此看来,那伯府不过一个空壳子,那位二姑娘哪来这么大底气?吃个饭也气势汹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亲国戚呢。”唐小春嗤之以鼻。
“空壳子毕竟也挂着伯府的外壳,也是二等世家,咱们就一群平民,无权无势的,在人家眼里啥也不是,人家当然有自傲的资本。”
唐幼鱼虽没跟这些世家打过交道,凭两世累积的经验,也能想象是出容二姑娘那种世家女的心里,心高气傲,惯会捧高踩低,对他们这些外乡来的毫无根基之人,自不会看在眼底,面对他们时却又维持着矜持的高傲。
“只是一个没落的伯府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此事我心里有数,明天再赶大半天路,下午就能到云城了,姑娘安心休息便是。”胡天阳是真没将得罪那位伯府二姑娘之事放在心上。
见他如此笃定,唐幼鱼也安下心来。
胡叔虽然表面粗鲁,内里却是十分有成算的。
他既这样说了,看来那位容二姑娘的确不用操心。
如此,他们安心地在祥云县城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往云城进发。
云城是他们此次行程的终点。
到了那里,他们就可以从马车里解脱出来了。
除了姜煜一副对什么都置身事外的样子,大家心情多少都有点激动。
唐幼鱼都分不清是因为快到云城兴奋的,还是不用坐马车兴奋的,或许二者兼有吧。
“你那表哥怎么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对你这个表妹也冷冰冰的。”秦婉挑开车帘望向车外,还用手肘捣了捣唐幼鱼,或许是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些本来藏在心里的话也敢说出来了。
秦婉硬要挤进唐幼鱼的马车里,最后一段路程了,唐幼鱼也没跟她计较。
“他呀,他就那样,可能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唐幼鱼胡乱掰扯了个由头。
“什么功法会让人没有七情六欲?”是的,在秦婉眼里,姜煜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之人。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淡淡的,对人也淡淡的,一路上她像就没听到他开口说过什么话。
若不是的确能看到这么大一坨人跟着,秦婉都感觉不到这人的存在,存在感低到快没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功法,总之就是那种让人绝情绝爱,六亲不认那种,总之你少惹他,万一惹恼了他,真要对你动手,我可拦不住,胡叔也拦不住。”唐幼鱼故意吓她。
“呔,世上还有这样的功法,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听起来怪厉害的。放心,我没事才不会去招惹那个大冰块呢。他的面相,既看不出善,也看不出恶,这样啥都看不出来的人,我得有几条命才敢去招惹?”秦婉说到最后带了点自嘲。
“没想到,你还挺怂的。你不是说,不能随意占卜吗?”唐小春看着她一脸鄙夷。
秦婉:“这又不是占卜,基本的相面术而已。又不看人的过去和将来,只是用作基本的识人,辨一个人的善恶,这点小事老天爷不会计较的。”
唐幼鱼:“这么说,你一路跟着我们,也不是随便跟的了。你是看我们几人都面善?”
“那当然,要是看出你们是恶人,我还跟着,那不是自寻死路。我是缺少在外走动的经验,又不是傻子。除了那个姜煜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们其他几个都是面善之相,尤其小鱼,一看就是厚道之人,我当然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了。”秦婉很是自得地说道。
“哟,承认是自己死皮赖脸跟着的了!”唐幼鱼笑话她。
“事实如此,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你笑话。”秦婉随意地道,然后往唐幼鱼跟前挪了挪,“小鱼呀!我跟你说,面相虽难学,但看人善恶这一点,我可是我祖父手把手教的,学得最是上心,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很少看错。”
“我跟你说,虽然昨天那位容二姑娘用面纱遮了面,看不甚清楚,我也能看出那是个气量狭窄,睚眦必报、阴狠歹毒的人,所以你们到了云城真要遇到那位,尽量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赶紧去找我。”
唐幼鱼:“她要对付我们也不见得明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