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副将立马接道:“二公子说得是,刚才看得匆忙,卑职再仔细检查一下,若是路引真没有问题,也省得秦姑娘他们白跑一趟。”
然后装模作样地将路引又看了一遍,一脸抱歉地道:“刚才是卑职属下粗心,卑职刚看了一遍,路引确实没问题,是吴某失职,吴某在此给秦姑娘众人赔个不是。”
“哼!”秦婉扭过脸去。
想也知道这个吴副将背后有人撺掇。
至于是谁,那还不容易猜吗?
他们人还没进入云城,能得得罪谁,除了那个容二姑娘不做他想。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有能力指使动兵马司的人为他办事,的确不容小觑。
吴副将心中着恼,面上却只是尴尬一笑,将路引还给胡天阳:“都是误会,误会。”
秦立笑道:“既然确认无误,我就将人带走了。幸好没真将人带到兵马司,不然我接不到人,家里不知急成什么样呢,那事情就好玩了。幸好,幸好!”
吴副将想到事情闹大的情形,也不由头皮发麻。
真到那时,这黑锅估计还是自己背。
也不由暗叹,幸好,幸好!
“吴某还有其他要事,就此告辞。”
吴副将说完,作了个揖,就带着几个属下灰溜溜走了。
一直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对守门士兵使眼色的人,眼见事情不成,也悄悄离开了。
远处另有一伙人,在胡天阳的眼神示意下也悄无声息地走了。
只姜煜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其他人毫无所觉。
现场只余下秦家、唐家两边的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诸位去哪里落脚?要不我送你们过去?”秦立十分客气地道。
“我们宅子在丰裕大街,过了前面岔路口与贵府就不同路了,就不劳烦秦公子了。刚才多谢秦公子解围!”胡天阳坐在马上拱手道。
秦立摆手:“客气了。这一路上,婉妹承贵府照顾,该我们向贵府道谢才是。”
秦婉提前请人往云城秦府送了信,顺便提了路上的遭遇。
秦二叔接到信后,立马安排儿子来城门口接人。
是以秦立知道是唐家人救了秦婉,因此才如此客气。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胡天阳客气地道。
“二哥,你去城门接我怎么走这个方向?”反正到了岔路口才分开,秦婉仍赖在唐幼鱼马车上,隔着车窗与堂兄对话。
“还不是你二叔我爹,接到你要到云城的消息,就让我今天来接你,还规定了时辰和路线,说只有这样才能顺利接到你,不然就要费一番波折。”秦家是玄门世家,秦婉二叔秦正自是精通卜算一道,但也不会随意占卜就是了,这次因关系到自家侄女,才行了占卜之术。
“祖父不是告诫过二叔,让他没事,别瞎算么,会影响寿元的。”秦婉叹气道。
“除非陛下下令或有要事,我爹一般不起卦的。还不是因着你偷偷进京,家里怕你有闪失,为了能尽快顺利找到你,才起的卦。”秦立无奈道,好在这样卜算位置的卦妨碍不大。
得,全是自己的错呗,秦婉闭嘴。
越往城里驶,街上越热闹。
主干道两边,挤满了摊位,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不断。
“这一路走来,还是云城更热闹。”秦婉很是兴奋,伸出头往马车窗前往外看,不时对小摊上卖的东西指指点点,稀奇的不得了。
唐幼鱼也从另一边窗户往外看,街道很宽阔,房屋很拥挤,估计房价肯定很贵。
岔路口很快就到了,秦婉不得不上了秦家自己的马车。
双方分道扬镳前,秦立又再次向唐家道谢,并称改日再登门拜访道谢。
秦婉则道,等她安顿好就去找唐幼鱼玩。
然后与唐幼鱼依依惜别。
至于陈景川,唐幼鱼也征询了他的意见,是跟他回唐宅暂住,还是去松远书院找他二哥,若是去松远书院,她可以安排人送他过去。
陈景川觉得他二哥住在书院里,估计也顾不上自己,还是跟着唐家比较好。
于是他的马车跟在唐家马车后面。
唐幼鱼他们很快找到了唐家位于丰裕大街的宅子。
这个宅子也有管家,只是唐幼鱼并不认识。
他自我介绍姓林,守着这个宅子十余年了。
林管家对于唐幼鱼的到来十分激动,早前得到主人要来的消息,就将他们要住的地方收拾好了。
这个宅子配有专门的厨娘、马夫、洗衣和打扫的粗使婆子,都是新买的。
卖身契连同这宅子的房契林管家第一时间给唐幼鱼送了过来。
唐幼鱼看着房契上的名字呆愣了一会。
宅子是十年前买的,房契上是自己的名字。
外祖父临终前也只告诉她,他们家在云城有宅子,她到云城不愁没地方住,一切事务胡天阳都会安排好,她也是才知道这宅子竟在十年前就落在自己名下了。
十年前,她也才不过三岁。
外祖父原来这么早就给她安排好了。
她不由想到那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