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何欣知道了自己的丈夫下午做了件大事,去厂办借了两样乐器回来,一样是脚踏风琴,一样是手风琴,手风琴在床上放着,下面垫了一张单人床单,自己刚才就看到脚踏风琴了,根本没注意到那个大大的黑色手风琴。
“我是想着你还有晚上和明天上午半天时间,可以找找手感,”白建国看着何欣看乐器时亮晶晶的眼睛,低声说着。
何欣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谢谢你。”
“谢什么啊,这不是应该的嘛,等以后咱们多攒些钱,就给你买样属于你自己的乐器,就买小提琴好不好?”白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转移话题。
“嗯,好!”何欣点头。
晚饭后,何欣又试了一下手风琴,比起脚踏风琴,手风琴要生疏了些,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能连贯地拉出完整的曲调。
放下手风琴,何欣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原来我手风琴就是偶尔会拉一下,这下更不行了,我看明天,就只能弹风琴了。”
“我看都挺好,是教小朋友啊,就是可惜没有小提琴,不然借个小提琴回来给你。”白建国有些遗憾。
“别,那个太久没拉,原本水平也就一般般,可不像风琴,只要按键准了,问题不大,那个,我估计你拿给我,我就现在就和锯木头一样了。”何欣笑了。
眼看着时间已经要晚上11点了,好在大家明天不上班也不上学,都不担心,除了白建国明早要去点个卯,都不是问题。
“咱们住这里正好,周围没啥邻居,不然早就有邻居来敲门了。”白建国看到这么晚了大家都还很欢乐。
“咦,我们隔壁不是有一个院子吗?”小鹭鹭想起这两天进出看到的唯一的邻居。
“呃,那个还没有搬过来住呢,估计要下个月才过来。”白建国给自己总是好奇心重的小女儿解释。
“下个月?爸爸,下周就下个月啦!那下周,我们就有邻居了!”小鹭鹭有点儿兴奋。
“嗯嗯,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快,先去刷牙吧!”白建国点头。
看着两个小女儿自己刷牙、洗脸、洗脚,然后上床躺下,白建国帮着两个小女儿把脏水倒在外面进来,就听到两个小姑娘在说和自己和何欣晚安。
小鹭鹭的声音干脆清晰,小敏的声音有些小,但,说了。
白建国和何欣对视一眼,笑着回答,“小敏、小鹭,晚安了。”
这一晚,一家四口都做了美梦,一个和音乐有关的梦。
早上,白建国照常醒来生了炉子,烧上水,就去单位签到了。
在白建国回来的时候,母女三人都已经醒来,炉子上热着早饭,何欣在认真地弹着那个脚踏风琴,身体随着韵律轻轻摆动,今早的何欣已经比昨晚弹的还要好。
小姐妹俩轻轻靠在风琴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这次是小敏先发现白建国回来,“爸爸,您回来了。”
白建国看着几天时间就活泼了很多的大女儿,高兴地点头,“嗯,小敏你们吃早饭了吗?”
“没有呢,妈妈说等爸爸回来一起吃,饭都在炉子上热着呢。”
“回来了,那吃饭吧。”何欣也停了下来,看着从外面回来的白建国,笑着站了起来,小鹭鹭也跑到白建国身边,抱着他的腿,小脸仰着,笑着喊,“爸爸!”
吃完早饭,何欣继续练琴,白建国想了下,去里间卧室找出了何欣的毕业证,这是下午考核要看的。
何欣只拿到了初中毕业证,就没再上高中。
何姥爷在前几年高考恢复时,也想让何欣试试,参加高考,但何欣不愿意,一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时间和精力都跟不上,二是,当初何欣只时勉强拿到初中毕业证,何欣觉得自己就是花时间也考不上,何姥爷对此很是遗憾。
何姥爷的四个孩子,老大何荣在运动前就已经上了大学,虽说因为运动没能读完,但也算是大学毕业生。
老二何泉,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上小学就跟不上,还总被同学欺负,留级留到和何欣一个班,在何欣的帮助下才勉强读完初中。
老三何欣,成绩看似不如老大好,实际上何欣是根本没花精力在学习上,何欣聪明,又有太多爱好,她喜欢音乐、喜欢唱歌跳舞,她喜欢舞台,她每次都是应付考试,成绩一直都还不错。
老小何芳,聪明是聪明的,就是太聪明,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只关注自己所需的。
何芳从小就知道,自己三姐妹加一起都比不过哥哥何泉在祝姥姥心中的分量,只是这种重男却不轻女的家庭里,女孩过的也不差。
何芳知道自己在学习上不如大姐那么亮眼,长相、特长上更是远远不如二姐何欣,她就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埋头学习,在高中毕业后,就争取了留校当老师,为了这个,还嫁给了本地农户杜家长子。
在团场建立前,杜家就是本地农民,团场建立后杜家自然也成了团场的一员,而且还是腰杆比较直的那种。
杜家长子杜新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何芳个子矮、长相一般,但何家家教好,家中几个孩子都有气质,下放多年,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