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告诉孟子成,周宴江不愿意见他,让他趁早离开。
孟子成:“……”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是周宴江的亲弟弟,他真的不见我吗?”
守卫点头:“周宴江同志说了,他谁都不见,请你回去吧,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
孟子成:“……”
他不是那种不要脸面的人,周宴江连见都不愿意见他,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也没有用。
孟子成是吐出了一口浊气,到底还是维持住了风度,谢过了帮他喊人的守卫之后,这才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孟子成脑子里浮现出了龚恩新的名字,又想起了孙兆言让他搅黄周宴江工作的事儿。
孟子成有些许迟疑。
他其实知道孟春军让孙兆言来找周宴江缓和关系是为了什么,洪清基地那边出了大纰漏,这对孟春军也会有影响,他现在需要周宴江帮他。
但如果拉拢不了周宴江,反而让周宴江厌恶了孟家,他再和龚恩新说些什么,让第八研究所对孟家生了嫌隙……
孟子成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
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究竟是违背原则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要做。
因为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面对孙兆言,加上自己也是需要冷静一下,孟子成没有回去,而是在家属区里的小公园待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回去了。
孟子成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孙兆言房间的灯都灭了,估摸着人已经睡下,孟子成也就没有过去打扰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孟子成是被凄厉的惨叫声惊醒的。
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声音是从孙兆言房间发出来的,孟子成顾不得别的,穿上鞋子飞快地跑了过去。
发出惨叫的人是孙阳,孟子成问道:“孙姐,你喊什么?”
“你妈妈死了……”
孙阳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孟子成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什么叫他妈死了?他妈不好好活着吗?
孙阳和孙兆言住在同一间屋子,两人的床是面对面放着的,孟子成进来先看向了孙阳,并没有注意到另一张床上的孙兆言。
但是孙阳的话说出来后,他却连转头去看的勇气都失去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粥,完全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孙阳哭着说道:“子成同志,你妈妈真的死了,她是被周宴江活活气死的,不信你看,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生气,跟我说了好久的话,气都没有消下去……”
“后来她不说话,我还以为她睡着了,那会儿太晚了,我也没有开灯,我真的不知道……”
说到最后,孙阳已经是语无伦次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孟子成只觉得如坠冰窟,孙阳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得懂,但是组合在了一起之后,他却听不懂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昨天的时候孙兆言都好好的,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模样,这才过去一晚上,人怎么会死呢?
“孙姐,你别胡说八道,我妈还好好活着,她怎么可能被气死了?这不可能!”
“你别乱说话了,她身体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她不会死的……”
孙兆言就在一旁,只要孟子成回头就能看见,但他偏偏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孙阳还在哭,但是孟子成已经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混乱的思绪塞满了孟子成的脑子,身体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禁锢着,完全不听他的指挥。
最后还是孙阳拉着他的胳膊,将他转向了另一边。
孟子成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孙兆言。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珠子里已经失去了光彩,她两只手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像是在阻止些什么似的。
明明昨天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怒骂着周宴江混蛋,可是现在她却被剥离了所有的生命力,成了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现实血淋淋地瘫在孟子成的面前,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孙兆言的面前。
“妈,你醒醒,你别吓我……”
“妈,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跟我闹了,快点起来啊……”
“我该听你的,我们不该来这里的,妈,我听你的,咱们回家,咱们回家好不好……”
对周宴江来说,孙兆言并不是个好母亲,但她对孟子成的疼爱毋庸置疑,孟子成对母亲的感情也很深。
孙兆言骤然离世,对孟子成的打击很大,他的脑子越来越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奢望着孙兆言可以醒过来。
但孙兆言的身体都已经僵了,不管孟子成如何哭喊,她都不可能醒过来了。
孟子成哭,孙阳也哭,但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拉着孟子成的胳膊说道。
“子成同志,你别哭,逝者已矣,你不能让你妈妈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就是来了研究所之后她才出事儿的,她最后见的人是周宴江和唐静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