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成这段时间的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他一直坚定地相信是周宴江气死了自己的母亲,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孟子成恨毒了周宴江,一定要让他以命偿命。
按照孙阳的说法,孟子成带着人,以国安部的名义要抓捕周宴江和唐静沅。
然而有人却先他们一步,带走了他们两个,用的也是国安部的名义。
不止如此,孙兆言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而孟子成和他手下的这些人也被分别关押了起来。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便将一切全都归咎在了周宴江的身上。
是了,周宴江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他肯定是有些人脉的,要不然也不会对孙兆言下死手,因为他确认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即便是动手杀了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惩罚。
但是这个结果却是孟子成没有办法接受的。
他的情绪很暴躁,这几天不管什么人来问他问题,孟子成都不会回答对方的问题,只说一句话,就是让周宴江来见他。
几天下来,孟子成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快要熬干了,他赤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审讯员,咬牙说道。
“让周宴江来见我,既然敢做就敢当,推你们出来算什么?”
“真是可笑,难不成他要将罪名推在我的身上,认为是我害死了我亲妈?”
“我才不可能像是他那样狼心狗肺,他是畜生,我不是,我不会害死自己亲妈的,都是周宴江,都是他做的!”
孟子成的审讯进展并不顺利,他的不配合让他们的审讯进行不下去,而他偏偏又是那个可能知道更多的人。
“宴江,你怎么看?”
这几天的审讯唐静沅和周宴江都会过来,今天孟子成的回答和之前仍旧一样,只是叫嚣着让周宴江去见他。
唐静沅便问周宴江是什么想法。
周宴江看着审讯室里犹如困兽的孟子成,开口说道:“我觉得,他知道这事儿的可能性并不大。”
孙兆言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她死于心率过速引起的心肌梗死,而罪魁祸首,是她吃的药。
而孙兆言所吃的药,是孟春军找关系专门从国外买进来的。
顺着这条线往上查,能查到的东西就更多了,其实审问不审问孟子成意义已经不大了。
孟春军板上钉钉的有问题,他们现在只是要确定孟子成知道多少,在这其中又扮演个什么角色。
“我认为他是不知情的。”
周宴江说道。
他对孟子成了解的并不算多,不过正如孟子成所言,死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孟子成就算再如何,也不会利用自己亲生母亲的命来给他下套。
唐静沅拍了拍周宴江的肩膀:“我们走吧,剩下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了。”
周宴江没有动弹,他想了想,看向了自己的奶奶:“我想进去跟他谈谈。”
孟子成想要见他,正好有些事情,周宴江也要和他说清楚。
唐静沅皱眉,不赞同周宴江进去:“万一他对你不利……”
周宴江说道:“他没有办法靠近我的,我不进去,他这边就审不下去,我们或许还会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想回去了。
唐静沅深深地看了周宴江一眼,松口了。
“小心一些。”
周宴江点头。
之前为了保护周宴江,国安部的同志并没有让他接触孟子成,不过现在周宴江愿意见他,便有人安排了一番,确认孟子成没有伤人能力之后,才让周宴江进去见他。
而孟子成一见到周宴江,立马跟疯了似的,朝着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周宴江,你简直是畜生不如,妈妈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亲妈,你怎么能害死她?你这么久不来见我,是不是心虚?”
孟子成的情绪异常激动,如果不是因为被绑在椅子上面,他恨不能冲上去生啖其肉。
而周宴江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在孟子成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看着气得脸都变了形的孟子成,他开口说道。
“孟子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孟子成恶狠狠地说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个杀人凶手的事实。”
周宴江能说出来什么花来?他说什么都是在为他自己开脱,他是个弑母的凶手,活该下地狱的。
与孟子成激动至极的情绪比起来,周宴江的反应很平淡,他直视着孟子成,继续说了下去。
“我和孙兆言闹僵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我们几乎没有来往,上次她来找我去参加孟春军的寿宴我都没有去,你们怎么会认为,她来找我修复关系,我就会接受的?”
孟子成并不是个傻子,他或许刚愎自负了一些,但脑子却没有完全停摆,他只是固执地认定了一件事情,不愿意去考虑其他的可能罢了。
而现在,周宴江就是要将那一个他不肯承认的真相瘫在孟子成的面前。
“孟春军应该很清楚孙兆言和我的关系到底有多僵,但是他却还是让孙兆言来了。”
“我们之前见面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我也拒绝了你们住进研究所,但是你们还是住进来了,是孟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