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去。
洞外燕琨的声音道:“既然大好了就别装了,阿文都来送过几回饭了,我会不知你情况?”
喻南渊立刻收回脚,乖乖在洞府里迎接燕掌门。
他心里浪潮翻涌。阿文前辈尽管不能说话,但果真是有手段和自己主人沟通的。不知道掌门舅舅了解到多少,刚才对方点出自己行动,想必是以神识扫了下洞内情景。
墙上挂画无需取下,就是偶兄的存在有点超出修仙人士的“玩法”了……当然,这要是在魔域或是合欢宗之类的地方,恐怕只有更加出格的,但谁让云意宗是名门正派呢。
燕琨挥着袍袖入得洞来,面上难掩喜色,行走间脚步生风。他又检查了一遍喻南渊的修为,果然是到了筑基后期,不禁更加大喜过望。
喻南渊见燕琨眼神里的风霜沧桑都少了泰半,此时浸着慈蔼的笑意,显然是真的为他这个外甥高兴。
燕琨伸出手握住喻南渊的肩膀,动容地上下打量:“阿文告之我时我尚且不信,但也想着再忙都得过来看你一看,现亲眼所见你已是筑基后期,舅舅实在为你感怀。”
喻南渊想到燕琨在原作中的社畜程度,这会儿特意过来探视,一定是忙里偷闲挤出的时间,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舅舅也就不啰嗦了。”燕琨收回手掌清了清嗓子,“我过来另有别的事要讲。”
喻南渊嗅出一丝紧张的氛围,遂挺直了腰杆,摆正脸色。
这个时间点,也许是江然收用了雷兽,洗经伐髓成雷灵根了,这样的消息的确值得舅舅上门一趟,毕竟是江然的一剑让他躺平了七日。
或许舅舅是要提点些什么。
喻南渊屏住呼吸听着,只听见燕琨压低声音说道:“你那些墨宝,可否捧来给舅舅看看?”
正严阵以待的喻南渊:“……?”
正经话题甚至没持续到一秒,把他的感动和严肃还给他!
“舅舅的意思是?”喻南渊装傻。
燕琨也不和喻南渊拐弯抹角了,并指指了指墙上三幅闻雪舟的画像:“还问呢?就是你闻师弟的画像。阿文说你昨日午时还在画的是这幅吧。”
他指向剥葡萄那幅,一边手肘捅捅外甥的胳膊:“舅舅竟不知渊儿还有此才华,其他那些个画像呢,可能允舅舅一观?”
说完燕琨朝喻南渊挤了挤眼,元婴道君仙风道骨的形象立碎,整个人十足的市井接地气。
喻南渊觉得他差不多摸清这位掌门舅舅的喜好了。
无他,唯八卦尔。
燕琨手里说不定掌握着四海八荒的八卦秘闻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掌门舅舅提到了画像,却没有说泥偶,看来阿文至少良心地没有把泥偶的事也一并说了,否则以燕琨这冲在八卦前线递耳朵的豪迈气势,开门见山就该问了。
思及此喻南渊松了口气,道:“左不过都与墙上三幅差不离,皆是没有技巧可言的拙劣之作。”他摆起苦瓜脸,“舅舅莫再取笑我了。”
燕琨却是背起手,对喻南渊一顿猛夸:“渊儿这是谦虚了,我看这副剥葡萄的就极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啊,比之那些素传擅丹青的大家也差不上多少。”
那是因为舅舅您有“亲爹滤镜”。喻南渊暗自想。
“无妨,不看便不看,舅舅看你这么精神也放下心了。”燕琨环视一圈洞内,看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点了点头,“你痊愈得如此迅速,看来是雪舟布置的聚灵阵效果不错。”
小师弟的聚灵阵确实是效果不错,只不过……
喻南渊不便说明具体经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权当默认。
他道:“昨日师弟与我论道,也对我的修行助益良多。”
燕琨默了默,复问:“当真不用我上门为你说媒?”
喻南渊保持微笑:“舅舅不必劳心,我确是并无此意。”
燕琨摸摸鼻子,颇为怀念地说:“你娘亲当年可比你主动多了,要知道你爹除了一身皮囊好看,就是根无可救药的木头,许多女修们被他的皮囊吸引而来,想要与他花前月下,他以为人家是来找他论剑的,一柄长剑全都打了出去,唯独你娘妙用聪明才智打败了你爹,然后硬是以真情感化,把一根朽木催开了花,也通得情窍了。”
“也幸好你爹冷清冷心的,倒没踏入无情道法门,听闻无情道剑修修至最高境界,最后一重须得斩断情丝,手刃爱人方可成圣,真真是没心没肝,残酷至极,普天之下竟有此道,甚至能得天道认可……”
喻南渊心说这个我熟,虽然不爱看这类型的文,但那些无情道剑修主角杀死的爱妻可是能绕云意宗十大峰一整圈啊一整圈。
这边厢喻南渊神游天外,那边厢燕琨说着说着有些愤慨:“当年我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你爹他……”
“我爹他……?”喻南渊回过神来,警觉地竖起耳朵。
舅舅这是要说当年的陈年秘辛吗?
燕琨却忽然泄气:“唉,算了。你爹没有对如萱不起,如萱只认定自己想要的,她选了你爹就一心一意,没打算后悔,生你也是她想要生下你。她做的选择,她想要做的事,旁人都是说不动的,强加阻拦她只会把头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