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医治他就一定会的,为了念儿,他也会治!”云枝意宽慰道,“他不会让三方僵持的局面打破,到时候盛岐内忧外患,谁都会来分一杯羹,云氏愧对先祖。” 她不想再谈这么沉重的事情,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她看了眼天色,有些沉,夜里或许有雨,她问道:“你出来时带灯笼没有?” 云萝摇头,她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地就走到了此处。 “那你是要看念儿,你这几日忙着,也许久没看念儿了。”她一笑,准备唤人,又想起褚念早一步被宫女抱出去消食了。 云萝见她尴尬,像是害怕自己误会什么,又看四周无褚念身影,心下明白是她多心了,赶紧道:“我不是来看他的。” “我…是来找你的……” “我——”云枝意正疑惑,又见她垂了眼嗫嚅道:“太后娘娘,云氏族中、是否…是否有还未婚配的族女?” “还未婚配?”云枝意念叨着这几个词,突然笑道:“你不就是吗?” 云萝猛地抬眼,眼中的急色让她恢复正经,她不知道打听云氏还未婚配的族女有什么意义,还是在为她仔细回想:“三年前云祈占卜姻缘时,云氏各族送了很多适龄女子的生辰八字,累了厚厚一沓,你的就是从里面算出来的。” 云枝意有些迟疑:“云氏分支众多,除那些早已叫不出名姓的分支,像是元沂云氏、淮阴云氏、江岭云氏都以先岐云氏为尊,每年适龄女子都有很多……” 云萝脸色渐黯了,紧抿着小嘴不再说话,手死命地掐着衣裙,尽管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也能感觉的到四周的情绪失落下来。 “烟织,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她仔细回想刚才的话,害怕是哪一句刺伤了她。 云萝摇头,站了起来,因这几日没日没夜地照顾人,脚步有些虚浮。 她告辞:“我没事,只是、只是……”她恍惚着,魂已经不知飞到了何处:“我房内的酥酪,再不吃该凉了。” 云萝怏怏地走了,她未执灯,任凭自己的心随意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只是空气中香蜡纸钱的味道愈发浓重。 眼前一座雄伟壮观的庙宇,黑夜里都流转着肃穆的光辉,隐隐灯火从大殿内透来,在朦胧夜雾中让人紧了心。 从前在兰若寺不屑一顾,如今在这里却一步更比一步坚定。 登上石阶走进殿内,一根根雕花盘龙柱出现在眼前,一下将云萝摄在当场,柱体上栩栩如生的龙体盘旋着,炯瞪着眼睛像是要驾云顺着高高的红木横梁飞往天际。 有佛祖像镶刻在石壁上,突出的头颅上的肉髻和眉间明亮的摩尼珠让人望而生畏。到此处才感受如沧海一粟,一点声响被无限放大。 长长的香案上红布一丝不苟地铺垂至地面,香炉上的长香还燃着,云萝深吸口气,对着面前佛祖跪了下去。 “信女……” 她忽然僵呆,不知道该怎么叫自己的名字,眼前巨大的神佛垂望着她,像是在安静着等待也像是在沉默地催促。 她定了定心神:“信女云氏阿萝,盛岐百年后生人,生辰八字为甲寅年,壬子月,丁丑日,愿佛祖解惑。” 她说完从怀中摸出三枚古钱,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根长长的乌发,将之穿过古钱缠绕在指尖,双手平至肩宽,让那三枚古钱从一端滑至另一端。 发丝是从褚芒榻上寻的,这是云氏族中算姻缘的法子,不断为好。 云萝全神贯注地看着,第一枚古钱慢吞吞地滑走起来,慢极,云萝也心也被悬在那根细细的发丝上,她的双手不敢动,只在心里祈祷——再稳一点,再稳一点! 好在顺利过去了,她顿松口气。 第二枚古钱也动了起来,云萝手心都起了汗渍,眼睛眨也不敢眨,双膝跪在地上明日一早估计会青紫一片。 古钱到了一半不走了,云萝的心一窒,她冀望地看向庄严的佛: “——求佛祖垂怜。” 似被诚心感动,它又慢慢动起来,过五关斩六将,终于两枚古钱靠撞在一起,脆响在空旷的大殿内被放大,也将云萝心中的希望放大。 最后一枚动了起来,它慢慢地滑动,比第一枚还要慢,云萝看着它,眼中也盈了泪,她不住地希求着:“求求你……求求你……” 突然,身后的殿门被人大力推开,讥笑声响彻大殿。 “烟织大人求佛做什么?” “自然是求佛祖保佑,能活着看见明日的太阳!” 在这一片尖细的讽刺声中,发丝应声而断,三枚古钱掉落地上,声音震耳欲聋。 心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