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年前在徐州,丁香雪与纪岚风就已经见过面。杨国夫人曾将丁香雪托付给徐州的故人,纪岚风此行是前去接应的。 偏偏徐州美人出众,其中又当属云良阁最为出名。 纪岚风到了此地,又怎能不先去见过美人。 云良阁的管事,大家都叫她秋琴妈妈,曾经也是上京的名妓,后来自己赎了身,到徐州开了间花楼。 纪岚风一路打听,这云良阁最为神秘的,是一个叫雪若的姑娘,无人是她座上宾,他到此自是要看一看。 可惜秋琴一听他是闻名来找雪若的,二话没说退了他的金银。纪岚风一头雾水,但来都来了,又怎么能扫兴而归。 这个美人,他是一定要见到,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 纪岚风一向自诩轻功万里挑一,就这样躲开众人成了梁上君子,偏偏丁香雪夜里有沐浴的习惯,水气蒸的房梁打滑,他一时没注意就掉进了人家的洗澡池里。 “所以这个秋琴就是杨国夫人的故人,而丁香雪就是雪若。”云箩看的起劲,如此说来那两人的恩怨还不小。 “嗯。”褚芒并不意外 。 当年他暗中下令,命狄卢携军前往徐州,再冒充花魁队伍行至扬州,乘此机会围杀邝御蝉,狄卢携军,便要比纪岚风慢些,没想到闹出这么些事。 “按照丁香雪的脾气,被人偷看咽得下这口气?” 云箩是见识过这人脾气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褚芒和她干爹狄卢,恐怕没什么能让她怕的,纪岚风如此欺负她,可不得缺胳膊断腿。 褚芒嘴角微妙,似乎知道些内情,云箩好奇盯着他看,还没提问呢那边又吵了起来。 两人都是碎嘴的主,叨叨起来没完了,丁香雪不管不顾,什么都敢从嘴里说,纪岚风扯住她的鞭子,他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被骂的活像个被占去清白的良家子。 实在是不想再吵了,手将鞭尾一缠:“这里人多,我还有事,不和你吵!” 说完瞪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拎小鸡子似地将人拎走。 云箩的热闹还没看完呢,主角就走了,她的心痒痒的。 “后面发生什么了?快说,快说!”她缠着褚芒的袖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知道热闹的人。 “你出宫不是为了取衣裳吗?先取衣裳。”褚芒却不急着告诉她。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哪里还顾得上取衣裳,见人要走,她连忙拉住:“别啊!” 她双手合十拜拜,脑袋也委屈地耷拉着:“哪有听故事听一半的……” “从前有一个故事我也只听了一半。” 云萝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又扯他身上来了,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有人敢吊他的胃口,讲故事只将一半: “皇帝要想听故事,一声令下,谁都愿意来讲……” 褚芒阖眼,这个故事只能她讲。 从前她在小皇帝榻前讲故事,那时的他在门外偷听。 那声音真轻啊,柔柔的,软软的,有时候还会停下来笑着解释,哄那小孩开心。 他嫉妒,疯狂的嫉妒!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给他讲过故事,他听过最多的,是殷山撞钟的声音。 他甚至还去小皇帝的未央宫,将那本书偷了过来,可惜书在,讲故事的人却不在。 “你想听什么故事?” 不过是一个故事,在淮阴她看过许多孤本,讲个故事不在话下。 “是《异闻怪谈》吗?” 在收拾宫殿的时候偶然看见过这本孤本,当时还好奇,怎么这位冷血无情的陛下,私下竟喜欢这些鬼神奇谈。 “黄泉崖。” 他突然冒出一句,云箩没反应过来,他又重复:“黄泉崖的故事,我当初没有听完。” 黄泉崖? 这个故事可不常见,她也不过是在淮阴的酒坊里听过一次。 不过一次,足以她记得。 云箩亮着眼,笑的像只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那么,我的故事可不是白讲的哦。” 到时候作为回报,你也得把那两人的故事深情并茂地给本姑娘讲出来。 云箩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清咳一声开始了: “传说中,有一对夫妻,女子贤惠漂亮,男子忠厚善良……” “我是还没听完,不是还没听。” “这算前情提要嘛!”这人可真麻烦。 “从男子入京赶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