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下一句就是了!” 云箩怨怼地看某人一眼,重新开始,两人就在一棵樟树下,听了大半日故事: “男子入京考取功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高中,起初他还寄信回来分享喜悦,后来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一封,信上说他被尚书大人看中,舍不得上京繁华,要娶尚书的女儿了。” “那他娘子岂不是很难过。” “是啊。”云箩唏嘘,“他寄了好多银两回来,也觉得对不起他的娘子。” “那他的娘子不是寻死觅活,要去上京找那负心人。”世俗的女子都是这般,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 “哪能啊,那么多钱呢。”云箩的声音过于无所谓,她意识到不妥,解释道,“那些钱是用牛车拉回来的,多到可以让女子无忧无虑生活三辈子。” “女子起初是有怨恨,也想过去上京吵闹,但毕竟那是尚书小姐,尚书小姐是个心善的,被她帮助过的人数不胜数,想来想去不过是情淡了。最后女子收了钱,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去浪迹天涯,途中她也听闻上京有位善心的姑娘,常为街边乞儿施粥,她猜定是那位尚书小姐。” “这算个什么结局。”褚芒皱眉,不如不听。 “还没结束呢!”云箩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讲个故事她容易嘛! “后来,女子也开始过自己的人生,百年之后,她灵魂来到忘川,偶遇一面石崖,石崖告诉了她原本的真相。” 原来当初男子高中后,还未来得及为民请命,就因为给自己的恩师尚书大人平反而铃铛入狱,狱卒行刑下了狠手,书生文弱没撑过去。后来尚书大人平反,问他有何心愿,他只说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若可以,希望她能再觅良人快意余生。 尚书大人在男子早已备好的银两里添了些自己女儿的嫁妆一并用牛车寄给女子,男子还曾在上京开了一间善堂,尚书小姐将它盘了下来,继续用女子的名号施粥…… 女子知道这些后,就开始在石崖上刻男子的名字,冬去春来竟密密麻麻布满整个石崖。 因石崖靠近黄泉海,又称作黄泉崖,后来,黄泉水涨起,淹没了石崖,只露出一角,就那小小的一个角,被人称作三生石。 有情人都想在三生石上刻字,没人知道水下的石崖上,早已刻满相思。 云箩讲完故事,才发现已经被人带离墨斋,这个故事不美好,并不适合小孩子听,她想到此,脑子抽了去问褚芒:“不是美好的结局,你会不会失望?” 褚芒看她小心翼翼那样,一看就是哄小孩的,他伸手对着那颗小脑袋揉了上去:“我再小个十岁,或许会。” 云箩做了个鬼脸逗趣,心里反倒有些臊,明明他比她还大上几岁,怎么总是潜意识当别人小孩呢。 她摇头甩开这些荒谬的想法,拉着人衣袖说正事:“我给你讲了故事,该你回报了。” 她可是期待别人的故事许久,今日抓住丁香雪的把柄,这下看这位郡主还怎么娇蛮。 “故事当然是由主人翁来讲才算有趣。” 他这是打算糊弄过去,云箩才不干呢! “说好的交换呢!天底下哪里有白听故事的!茶肆里的茶友们还知道给说书先生赏钱呢!” 云箩也不管了,大庭广众之下,像只浣熊手脚并用把人缠住,“你得报答我,不对!是补偿我。” 两人紧紧贴着,褚芒觉得好笑,怎么拉也将她拉不下来。 “我说过会白听你的故事吗?”他嘴角轻抿起,在太阳下笑的温柔,“我让丁香雪亲自讲给你听。” 云箩才不信,从他怀里扬起一颗小脑袋:“真的?”她撇嘴,是不信他更不信丁香雪。 “真的。” 如此,云箩才愿松开他,仍是犹疑:“你是九五至尊,你得守信!” 褚芒站在太阳下,逆着光的身影依旧光芒万丈,云箩恍惚,这个人,好似也不是旁人所说的难以接近,甚至于那双眼睛,蓄着湖泊的绿水,多看一眼,都会溺死进去。 “就算不是九五至尊,也对你守信。” 心怦通一声,真就掉进了水里,云箩不敢呼吸,直至被人拉住手,她一颤,不适应地想收回,反而被人拉的更紧。 “故事丁香雪自会和你讲,作为补偿,你出宫不是为了逛逛上京吗,看中什么,我给你买。” 眼睛顿时就圆了,谁能逃的过‘买’这个字。 “这数十条街…我看中什么……”以上京的物价,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想到此云箩话都说的磕绊。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