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沂云氏富的流油,上京铺面多到让云萝瞠目。 “这么多?都是云烟霜的?” “准确来说,都是云祈的。”褚芒说,“只不过云祈从前为盛岐司天监监正,便将这些铺面交由元沂打理。” 云萝不解了:“既然要移交出去,那为什么不能是淮阴呢,淮阴可比元沂心术正多了。” 也不怪云萝自卖自夸,最起码待在淮阴的半年内,大家都像崇拜仙人一样崇拜云祈,指东边不敢去西边,上北边不敢下南边。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褚芒却思考了很久,云萝催促了,他才继续说,“云祈的未婚妻是元沂的人。” 原来是为了未婚妻啊! 这就没什么好疑惑的了,将自己的东西移交给未来的妻子,没想到家主这老男人,还挺懂浪漫的。 欸! 没对啊! “云祈家主不是没成亲吗?”云萝印象里,先岐云氏还没有家主夫人呐! “她死了。” “死了?!”轻飘飘一句,震惊了云萝的眼睛,她从未瞪这么大过,挡在褚芒身前,“她怎么会死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一句话将问题全部堵死,云萝无从问起,更无法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云祈曾将上京的铺面交给未婚妻,又被元沂的人夺取,再然后云祈失掉司天监监正之位,又伤了手腕失去占卜能力,他们就更不将人看在眼底。 真惨啊…… 无论是云祈,还是未婚妻…… “真是岂有此理!”云萝气的跺脚,作为半个淮阴的人,她非的让元沂这帮人吃点教训! “元沂护送货物入京,请的可都是身怀绝技的打手,你的坏心眼儿准备往哪里使?” “喔——”云萝更来劲了,对着褚芒眨眼,可爱中带有一丝邪气,“狗咬狗这种趣事,不容错过!” 云烟霜今日一早就来到弄玉居里,一批货从元沂借着选后队伍到了上京,箱子上面是绫罗绸缎翡翠玉器,下面是满满当当的兵器冷箭,就连她家客栈铺面里留宿的客人,也是伪装的私军。 她也是到了驿站后才知道,元沂有合谋天下之心。 心跳不过一瞬,又很快平静。 父兄已在上京城外暗伏,只要自己成功选定皇后,借着封后大典,这盛岐焉能没有她云烟霜一席之地,到时候,无论是云祈还是淮阴的贱妇们,她必杀之殆尽,就连云烟织那个有福无运的贱人,她也会找到她的墓地,扒坟鞭尸,以报当年羞辱! 而当她远远看见云萝走近的身影,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在自己脚下悲哀哭泣的惨样,眼中笑的疯狂。 云萝也老早看见那一抹身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身上那件红石榴衣裙,在外披了件薄纱风衣,应该是上次的膝盖还没好,怕被风吹。脸是尖尖的瓜子脸,五官比较小巧,明明是精致挂的长相,偏偏要走成熟女人路线,大红口脂一抹,整张脸就只看见嘴了。 云烟霜看见街上的人影后,脸上的笑止不住,显得嘴唇更加油亮,她拖着一身纱朝着两人走来,云萝还在想此人何时这般热情了,就见她径直绕过自己,朝着褚芒而去。 ……果然…… “陛下今日怎会到奴家的弄玉居来?”云烟霜将衣袖抬起,遮住半张脸,笑起来连眼尾弧度都是设计过的模样,身体柔柔弱弱像是被抽了骨头。 褚芒倒是丝毫不给人面子:“朕现在是站在盛京的大街上,何谈到你的弄玉居。” 云烟霜被他说的尴尬,风一吹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羸弱万分。 云萝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不知是谁在马车里骂人中气十足,与现在有着天壤之别。 她还用挂在马车上的铃铛仍过她呢! 这样一想,心里更加不爽了。水红色的披帛在脸上胡乱飞,扰的人心烦,云萝给一把扯住,果然见云烟霜的身体晃了三晃。 装吧你! 云萝假装惊呼着上前:“欸呀,姐姐你可别被风吹倒了!”说罢,就着手里的披帛将人给缠了两三圈,“前些日子才伤了膝盖,可得好好保养,这披风怎么撒开也不穿好呢!最近天气不定,姐姐可别冻着了!” 云烟霜一个不注意就被人从身后捆住,那人还一边担忧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什么乡野出身的贱种,力气大到没边,她只感觉一口气不上不下,脸都涨来紫红:“蛮女…那是……披帛!” 连披帛和披风都分不清的乡巴佬!等得封后大典一过,她让她死无全尸! “哈?!”云萝一声惊呼放手,羞愧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