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件大事,顾聿知立马跳下了椅子,蹦蹦跳跳地想要回去自己的房间好好洗漱一番。
在外面粗糙没关系,但回到封地了,顾聿知又变成了那个娇气小王爷。
不过很快娇气小王爷就想到了谢长史的嘱咐,强行停止了蹦跳,小大人似的背着手,背影看起来很是可爱。
三人谁都没说话,就听顾聿知出去后声音雀跃道:“本王要沐浴,快给本王准备水。”
顾聿知话音一落,外面的人纷纷停下所做事情,和他打招呼,顾聿知也笑眯眯听着,有时附和两句。
谢长史嘴角含笑听了好一会,忽然感慨道:“明明只是小殿下回来了,这里却好像忽然变得有活力了许多。”
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几分效益。
虽说秦院判把诊脉没诊出任何问题,并且如顾聿知说的那样,小殿下的身体强壮了不少,但几人商量着,还是决定尽快赶回昌州,让徐嬷嬷做些药膳给小殿下稍微补一补。
在辛凉休整了两日后,顾聿知就带着霍启元、谢长史和为数不多的侍卫往昌州走,身后是依依不舍的陈典仪。
他一个劲挥着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几人后,陈典仪才悠悠叹了口气。
这一个月有谢长史在,他不知道有多轻松,而现在,随着谢长史的离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坐在马车上饿的顾聿知,手上敷着药,外面缠着绷带,他翻来覆去的看,小声嘟囔着:“怎么感觉手更像萝卜了。”
白白胖胖的,就是撕开不太好看。
其余几人哭笑不得,谢长史低声安慰了两句,推开车窗往外看了眼:“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可能会有暴雪,我们需得快点赶路到客栈去。”
顾聿知拍了拍手掌,随后小声嗷了声:“忘记手上包着药呢。”
掌声没响起来,倒是把手给震痛了。
顾聿知又翻来覆去的看了会胖乎乎的手,忽然嘻嘻笑了起来,他的力气真的大了好多呀。
秦院判见状轻咳一声,顾聿知忙将手放了下来,抿着唇左看右看,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客栈上,神情顿时又变得喜滋滋的:“我要点菜!”
他话音刚落,马车忽然猛地停了下来,他没坐稳,咚地一声栽了下去。
好在他坐在软榻上的,这一撞倒是没撞疼,他抬起头正要问话,就听霍元帅刷得抽出了钢刀,扬声道:“全军戒备,有敌袭!”
顾聿知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刷得就站了起来,扭头就想找自己的小弓。
谢长史弯腰在榻下抽出一把软剑,神色严峻挡在顾聿知前面,低声道:“殿下安心待在马车之中,外面的人攻不进来。”
这马车是特质的,外面看似是木头,实则中心全是钢柱,普通刀尖根本无法穿透这辆马车,哪怕就是齐承朗使尽全力射箭,也只能让马车变形。
但下一秒,伴随着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几匹骏马同时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随后马车开始疯狂往前冲,谢长史和顾聿知二人猛地向后摔去,饶是软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二人还是被刷得眼冒金星。
顾聿知没忍住惊呼出声,随即很快将嘴巴捂住了,眼泪汪汪看向谢长史,身体不自觉轻颤,眼底透着恐惧。
他好像体会到了霍元帅说的,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被吓得手足无措的那种感觉了。
明明有好好训练,明明在野外训练了一个月,跟着霍元帅斩杀过大熊,可在面对这些蒙面的杀手时,顾聿知还是会被吓到,手脚发软,浑身不自觉颤抖,甚至本能的想要藏起来。
可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
顾聿知嘴巴微张着,眼泪不自觉往下掉,很快又胡乱用手抹掉,紧紧攥着谢长史,两人努力想要平衡住身体。
霍启元眼疾手快,脚尖在马背上一点,飞身上前,钢刀直直向下砍断缰绳,那几匹受伤的马没有了束缚之后,如同疯魔了一般,朝着前方奔去,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车猛地向前倾斜,两人没有防备,猛地又往前倒了过去,咚的一声,他双膝直直跪在马车上,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随着马车的落地,外面也响起了兵器相接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偶尔还间接掺杂着有人受伤的闷哼声。
明明是非常严肃的时刻,顾聿知却还是注意到了文舒二人的不对劲,他忽然听不见他们两个人的说话了,只能看到他们两嘴巴张张合合,身形忽闪忽现的。
他无声喊了两声,但文舒二人依旧没有回答,并且很快消失不见了。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顾聿知浑身僵直,心底发寒,下一瞬,他就被谢长史拉了起来。
谢长史神色严峻,外面除了打斗声外,听不到任何交谈的声音。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对方来人一没有报名号,二没有说要求,见了面就直接打,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专门针对小殿下的刺杀!
谢长史的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透过车窗缝往外看了眼,就见马车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住了,他粗略计算了一番,最少有上百人。
而他们,因为几乎把所有侍卫都抽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