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食着他后背的血肉,直到这些开裂的伤口深可见骨,森森白骨之下,心脏在一片狼藉中跳动,“悟,好痛……放开我……” 他像是从魂不守舍中惊醒,连忙松开手,起身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是伤口疼吗?”跪在地上替她擦掉泪水,握着她的手臂检查。伤口并没有开裂,但他仿佛看见了鲜血涌出的那一幕,血痕在他们之间曾经划分生死两岸。 五条律子没有说话,从他手里抽出手腕,默默拉紧被他扯坏的衣服。 他空下来的双手犹豫着不知道改放在哪,正要扶着她的大腿,却发现她动作小心地收着小腿躲避,于是收回手垂在身边。脑袋底下去,闷头在她身前低声说,“抱歉。” 她抱着手肘望着他的发顶发呆,想起过去第一次抚摸时那种柔软的触感,那停留在身体上的记忆从未产生过任何改变,过往的画面不间断地重叠在旧有的回忆上,直到停留在眼下。她忍着内心巨大的哀痛,伸手去触碰的这一刻,却再也找不回相同的感觉。 五条悟察觉到她的手落在了自己头顶,喜出望外般抬头,然而只看见她泪流满面。 他伸手去替她拭泪,“别哭,姐姐。” 内心情感的荒芜使她发不出声音,眼泪越流越凶。 “我不会再这么做。”他握紧她的手,缓缓将痛哭不止的她搂紧。 等身体慢慢冷下去,她才在他怀里开口,“放开我,悟。”他这次并没有多纠缠,爽快地松开手,可她依旧不敢看他,垂着眼睛说,“我换件衣服。” “我陪你。”他扶着她站直身体。 “我……自己换。” 他没再说什么,停在了衣帽间门口,替她关上门。 五条律子将上衣脱下来丢在地上,丝绸摩擦着发出一阵细微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无数根细长的针。她站在全身穿衣镜前,眼睁睁地顺着她身上那些吻痕变成锋利的针,一点点扎进她的皮肉里,折磨得她喘不过气。她将视线从镜子挪开,不再看着自己痕迹斑驳的身体,随手挑了一件新的睡衣套上。 就在她扣上扣子的瞬间,她又警惕地察觉到了那异样的注视。而且这一次她清楚地抓到了那一瞬间,如同手指拂过她的皮肤一样,目光在抚摸她。 五条律子浑身一颤,连忙打开衣帽间的大门,直直撞在了一直背对着门等她的五条悟身上。 她踉跄了两步后被他扶稳,“怎么了?” “我好像……”正要开口,刚才的异样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残存的惊惧依旧令她头昏脑胀,心悸,四肢发凉。她抓着他的衣服,模糊不清地说,“好像……有点不舒服。”话刚说完,眼前一黑,人已经往他怀里倒了下去。 他心惊胆战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匆忙联系医生。医生检查后认为她是受到惊吓,又嘱咐说旧病虽然痊愈,但身体的底子经不起消耗,还要养很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健康。 自知有错的五条悟不敢再胡来,坐在床边守着,等她吃过药彻底睡着才躺到她身边。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她的后背,安分地抱着她,什么都不敢想。 次日五条律子醒来时,五条悟已经回去学校。 他过去每次离开家里,她能从那令她饱受煎熬的氛围中短暂地挣脱出来。然而,这次说不清为什么,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感到轻松。身体始终像是被什么束缚着,如同身处无形的,由恐惧所搭建的牢笼之中。 五条悟离开家的第一晚,筱原守在她床前,等她吃过药睡着后离开。 她闭上双眼前依稀看见筱原端着水杯离开房间,困意来袭时,她翻了个身。余光隐约瞥见衣帽间紧闭的门,打开了一道缝。 不等她看清,药效已经让她陷入了昏睡。 再睁开眼,她眼前一片漆黑。不远处她听见有人走向她,脚步声又沉又重,跟他的声音一样。 “醒来了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