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刘琦能力虽是不强,但刘琦却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的才能如何,能做到击败曹操,守土自保,亦是庆幸。
今时他儿子的能力远不如他,要想做到守土自保,谈何容易。且不言曹操、刘备皆一世之雄,就单论今下的荆楚内部,刘溥怕已是搞不定。
吸取父亲刘表被蒯、蔡二族反客为主的教训,刘琦坐镇吴楚以来,不断在平衡各种势力,委任霍峻、重用刘磐、亲近刘先,利用三者独特的身份,维持荆楚内部的平衡。
这几个月下来,三方势力初有雏形,然而如果他一旦去世,恐怕三者势力会迅速失衡,从而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沉默半响,刘琦开口问道:“溥儿难辅,国安既为孤之从弟,从征以来,作战骁勇,素有名望,紧急之下,或可继荆州之位。”
听闻刘琦这般言语,抹着泪水的刘磐,震惊不已,随即又转为惊喜。刘磐虽心有所求,但也不敢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磐惊讶之余,又带着谦虚的语气,说道:“兄长何出此言?兄长既有子,弟怎有资格继位。吴楚者,兄长及刘氏之基也。弟当尽心保护吴楚基业,不被外人所取。”
刘琦目光看向刘磐,问道:“若玄德公欲取呢?”
刘磐神色严峻,说道:“先君与兄长待刘备恩厚,他若来取荆楚,则违仁义,磐必率军击之。”
“那吴楚往后之事呢?”刘琦又问道。
刘磐迟疑少许,拱手说道:“吴楚合盟,刘备不犯我荆州,我则不犯江左。二家和睦同处,齐心御曹。”
“那曹军南下,谁可御之?”
“荆北有霍南郡镇守,兵少,则让仲邈御之;兵多,则让荆南兵马益之。”刘磐说道。
“好!”
刘琦似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内容,摆了摆手,说道:“为兄心神疲惫,国安暂可退下。今荆州无人主政,国安可留下,与刘长沙、霍南郡暂议政务。”
“诺!”
待刘磐领命出屋时,刘琦咳嗽几声,吩咐左右侍从,说道:“命人传令与江东,言孤病重,让刘扬州亲来汉寿,或是让孔明军师走一趟。”
“诺!”
患病多日以来,刘琦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继承问题,不仅是荆楚自家之事,同时也事关江左。今时他必须了解刘备的真实想法,才能让他安心。
然刘磐没多久,刘琦正准备休息,侍从又来禀告刘先求见。
不得已之下,刘琦强打精神,躺在榻上接见了刘先。
“先拜见使君。愿君身体安好,早日康复!”刘先行礼说道。
刘琦点头示好,虚弱说道:“卧病于榻,始宗见笑了。”
刘先面露哀切,说道:“使君统兵下江左,又合吴楚之兵破曹,英武济世,世之翘楚。今卧病于榻,实乃吴楚之不幸。”
“且坐!”
咳嗽几声,刘琦说道:“先生为先君之重臣,金口之战,多赖先生相助。孤将先生从长沙唤来,非为其他,而是恐命难久存。今下唯忧身后之事,念及左右,唯先生、国安与霍南郡可信。”
“请使君吩咐!”
刘先趋步入座,静候刘琦吩咐。
“先生以为谁可继孤之位?”刘琦问道。
刘先沉默半响,说道:“先以为公子修可继荆州牧。”
刘琦面露茫然,继而又说道:“三弟归曹,孤族人寥寥无几,唯有膝下二子,及从弟刘国安。”
刘先挺直腰背,说道:“愿听使君吩咐,当尽心辅佐嗣君,以保荆楚之业。”
刘琦见刘先答非所问,诚恳请教说道:“先生为先君之旧臣,佐孤有功,能否言论谁可为嗣。”
刘先迟疑少许,答道:“今乱世之中,主幼臣强不可取。使君当以先君为鉴,宜当早立继任之人,以免徒生内乱,让外人有可趁之机。”
“孤之从弟如何?”
刘先面容微动,说道:“刘武陵骁勇能战,然荆楚之重在于内而非外。”
对于刘磐的上位,刘先难以同意。在他眼中刘磐勇而无谋,难得荆楚士人人心。
“孤之长子如何?”
“长公子柔弱,性情急躁,若能虚心纳谏,依仗贤才,或能胜任。”刘先点评说道:“若使君心有归属,先愿佐之。”
刘琦叹了口气,他明白了刘先的意思,自己选的两个继承人太菜了。但不论怎么样,他确定继承人,刘先便愿意辅佐。
简单聊了些许内容,刘先告辞而出。
望着刘先的背影,刘琦突然想起孙策与孙权之事。
那时孙策将江东交予他的弟弟孙权,而不是交给他的儿子,或许知道他的儿子坐不稳位子,唯有弟弟孙权可以胜任那个位置。
那他选择刘磐会是正确的选择吗?
但刘磐勇而少谋,为将可行,出任君主能行吗?
如果他的儿子不行,刘磐又不行,那谁又能行?
待刘先走后,刘琦问道:“霍南郡何时能来?”
侍从答道:“霍南郡身处公安,以脚程论之,应该还有两三日能至汉寿。”
“好!”
刘琦在病榻上,等着霍峻赶来汉寿。而此时汉寿城中的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