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怎么竟然又要延迟半个月出征?”萧里质喃喃自语。
“这秦国狗帝可真是坑死了个人啊!”伙计在旁边面如死灰,此刻连自杀的心思都有。
“谷神,谷神应该收到此次密报了吧?”萧里质看向伙计,小声说道。
“收到了,肯定收到了……”伙计双眼无神,嗫嚅道:“这次为了弥补上次错误,察忽拉亲自往去上京送信,估计早便到了,谷神和诸位大人必然已经看过信笺……”
“那……”萧里质咬牙道:“那要怎么办才好?上京那边肯定又埋伏了一次,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必然人人动怒了。”
“郡主,还请郡主想个办法救救小人性命。”伙计知道第一次的错误还可以解释一番,这第二次错误却不可原谅了,毕竟行兵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容得一错再错。
“这……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萧里质不由感觉头疼,脱口而出道:“我看不如再给谷神去一封信,说秦军又有事情耽搁了出兵,此次要半个月之后方才能够北上。”
“啊?”伙计一听险些哭出来:“郡主,还去信报告啊?就怕各位大人那里都想千刀万剐了小的呢,哪里还会看小人的禀报。”
萧里质眨了眨美目:“既然如此,你不禀报不还是一样要杀你?倒不如再去一封信,好好解释一番,把秦军半个月后出发的事情言说仔细清楚,这次也没有具体哪日了,只是半月之后,想来如何都不会错,各位大人自家安排判断,该会记你一功,到时将功折罪。”
“郡主说得也是……”伙计无奈,此刻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这半月后出兵没有详尽哪日,叫那些大人们自家去推测谋算吧,这样总不可能再出错吧?
倘若再有什么错误遗漏,那就是天要灭他,总不能傻傻地等死,大不了溜之大吉跑路好了。
想到这里,伙计冲萧里质行了一礼,然后匆匆于后门走出去,再度找人往上京传信去了……
上京城,完颜宗弼暴跳如雷,三日又三日,他重新埋伏好一番,依旧没有等到秦军,探马探查几百里,连秦军一根毛都没有看到。
“谷神,我看你这线头是在消遣咱们吧?一而再再而三地传假信息!”宗弼语气不善地道。
希尹此刻也做不得声,毕竟这番又错了,他心中疑惑,按理来说不应当啊,赤木河这些年虽然情报也有失误的时候,但绝对没有这么严重过,这可是动军之事,怎么连错了两次?
“唉,兀术此言差矣,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统共不过两次,哪里又来得三次呢?”
宗弼一听心中有气:“粘罕你这是什么话?莫非还真想被那线头糊弄三次不成吗!”
宗瀚刚想辩驳,外面军兵来报,说中京有人送信过来。
殿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怎么又送信过来?宗弼冷笑道:“看来真是要骗我三回才肯罢休了!”
希尹沉着脸:“将人带进来。”
一刻钟之后,密信在众人手里传递完毕,宗弼恨得牙痒痒:“这是看我累了,叫我休息半个月再折腾?”
希尹摇头:“四太子且熄怒火,信上又没言说半月后何日出兵,哪里来的折腾?”
“那是这线头原本就确定不了秦军几时出发,方才说了实话,根本没有准确的时间!”
希尹闻言也是无语,毕竟这线头行事同样叫他恼火,两次错误就罢了,这第三次来信实在是画蛇添足,什么半个月后秦军出兵,自家还可以说十天之后呢,反正都是之后,谁又知道具体在哪个日子?
他闷着脸殿内走了两圈,不愿再听宗弼言语,一甩袍袖,出门离去……
赵柽坐在行宫前方晒太阳,鲁达前面报告:“陛下,那伙计鬼鬼祟祟又找人接头,该是再送情报出城了。”
他是宗师,监视个谍子还不成问题。
赵柽点头笑了笑:“送出去好,送出去好,这有三次了吧?”
鲁达道:“陛下,确实三次了。”
赵柽伸了个懒腰:“事不过三啊,你去把岳飞、李彦仙,还有刘锜、吴家兄弟等人叫过来。”
鲁达应了声“是”,但随后又低声道:“陛下,是要北征了吗?”
赵柽点了点头:“三日后北上,这回要一举拿下上京,封死白山黑水的门户。”
鲁达称了声“是”,忙去喊人,随后众将在行宫之内商议起来,到傍晚时一众人就在这里吃饭,然后挑灯再议,直至午夜。
三天后大清早,客来酒铺刚打开店门闸板,鲁达就带着一群军兵进入。
“萧姑娘,今日出征,陛下命我来请姑娘随军。”
萧里质立刻懵了:“什么……随军?你,你说今日出征?”
她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旁边正拿抹布擦拭柜台的伙计,闻言抹布“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布内染脏的污水崩溅得到处都是。
“就是今日出征!”鲁达点头:“陛下要我来请萧姑娘。”
“那天不是说半个月之后才出发吗?这才只过了三天呀……”萧里质小脸煞白,讷讷地道。
“没想军械会提前到齐,所以就定下今日出发了,陛下交待,萧姑娘也不用收拾什么,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