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亮,戚月精神饱满溜进了皇宫。
她率先去了仙云阁,得去了解了解下红薯宝宝的近况。
不得不说,渣帝亲自监管就是不一样,虽比不得后世的甜度,到也算白白胖胖。
看管红薯的官员,看着撸起袖子就开吃的人,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县主……这个、前几日施过肥。”
戚月点头又啃了一口:“嗯,才桃子大小是该施肥的。”
“它淋过……”那官员欲言又止,怕事后被责罚,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戚月努了努嘴:“不就是农家肥嘛,又不是没削皮。”
她毫不介意,咔咔一顿啃。
啃完便继续干活。
啪嗒!
一滴水珠打在后颈,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
“还真是六月的天,老娘的脸!”
戚月望着天空嘟嚷了一句,老天像是听到了她的诉求般,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往下砸。
她双手举过头顶躲进了废弃的内院。
雨水打在瓦房上噼里啪啦,台阶太窄,屋檐溅起水花湿了鞋,索性进屋躲躲。
吱呀一声,褪色的朱门被轻易推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戚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阁楼里的陈设早已被灰尘、蛛网吞没,值钱的东西几乎没有,想来住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受宠的嫔妃。
寻了一圈后,目光停留在还勉强完好的书案上。
她准备扯下一块幔帐擦拭一番坐等雨停,没成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这下好了,不用打扫了!
戚月心态崩塌,拾起地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那不明圆柱体撞上柱子落下时自动展开,是一张泛黄发霉的纸张,上面似乎画着些什么。
“画轴?”
戚月打开窗户,拾起画轴来到窗边观摩。
一张美女纳凉图?
可惜的是阁楼年久失修,女子的脸不知何时被雨水浸泡而看不清样貌。
戚月瞬间兴致全无,后宫佳丽三千人,谁没有一幅画像?
画像被快速卷好,只是刚卷上又被她快速的展开。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目光锁定在女子的手腕处。
戚月双眼泛红,颤抖着拂过自己的锁骨。
她曾经这里也有同样的紫兰花图纹,那是末世天赋者的标记,更是被控制一生的枷锁。
一滴泪划过脸颊:“宁檬……是你吗?”
吱呀!
木门再次被推开,风裹挟着泥土气息强行灌了进来。
接着,举着油纸伞的白衣少年背光而立,仿若神明降临。
“七月。”他轻轻唤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戚月将手里的匕首收进了袖口。
姜予安慢步朝她走去,却对上了一双通红的双眼。
他止步于此,移开视线:“我见雨势不小,听说你来了仙云阁便想着来送伞。”
戚月感激他的止步,让失去保护色的自己不至于太无措。
“哪有人专程送伞,只带一把伞的?”
“一时着急,忘了。”
“咱们的郡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戚月胡乱的擦了擦脸,拿着画轴离开了暗处:“向你打听个事?”
姜予安卸下自己的披风,披到了戚月身上,两人一同向屋外走去。
“仙云阁曾住着历朝最受宠的妃子,宁淑妃,她死后这里便一直空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你手里拿着的不正是宁淑妃的画像吗?”姜予安指了指旁边的题词。
戚月忙将画轴卷起,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警觉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
“你能拿到萧淑妃的其他画像吗?”
姜予安摇头:“关于萧淑妃的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太后命人烧了个干净,你这副应该是有人故意藏起来,因而躲过一劫。”
戚月脑海里突然闪过宇皇后那张脸:“你应该见过宇皇后的字吧!”
姜予安拿过细细观摩得出结论:“的确是出自她之手。”
那么宇皇后的话便不是假话,檀木簪真是宁淑妃给出去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姜予安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了我?”
两人对视良久,姜予安眼里划过失落,他哑着嗓道:“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
“我、我……”
这宁淑妃如果真是宁檬。
如果渣帝真杀害了宁檬。
那么自己一定会了结那狗皇帝的性命!
“雨好像小了,我先去找太子妃换套衣裙去。”
戚月说完跑进了细雨里,留下独自撑伞的少年郎。
伞沿遮住了双眼,他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跑到廊桥,戚月终是于心不忍,笑着嚷道:“干嘛呢?你先去太子寝殿等我呀!”
“好。”
油纸伞扬起露出眉梢,姜予安脚步轻快,沿着生苔藓的青石板小路走去。
少年就是少年,再装得成熟又怎样,还不是孩子心性。
戚月摇摇头,刚准备走,一位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