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戚月不敢耽搁直奔自家医馆去取药。
人刚到医馆却被刀架了脖子。
“县主!”
红袖大喝一声,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戚月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太担心。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大高个质问道:“林大公子,本县主好像与你没结过仇吧?”
“县主,事态紧急,请随我走一趟!”
“不好意思啊!我很忙……”
由不得她拒绝,林萧泽便一把将人薅了过来,然后丢上了马背。
就这样,戚月以横趴在马背上的姿势被人掳走。
红袖给隐在暗中的人丢了个眼神,紧跟着追了上去。
马儿一路狂奔,跑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天黑前夕停了下来。
一路戚月被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大哥!有事咱不能好好说嘛!”
林萧泽懒得理会,直接将人粗鲁的扯下马,戚月只感觉屁股摔成了三半。
“我说你这人脑子有病吧!哪有你这样上门求医的!”
“要不是那群庸医,我这辈子都不想碰和姓姜有关的人,尤其是女人。”林萧泽扯着她进了寺庙后院。
林颜惜见到一瘸一拐的戚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大哥是如何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将人带来的。
她匆匆行了一礼,赶紧上前搀扶。
“母亲情况紧急,大哥也是无赖之举,抱歉,让县主受惊了。”
戚月指着林萧泽往屋里走:“你给老娘等着!”
幔帐掀开,床上的夫人面色发紫,像是憋着一口气上不来。
“把夫人扶起来,太暗,多点几盏灯。”
戚月开口指挥着一屋子的奴仆,自己则是在一边慢悠悠地挑选银针。
看不惯她动作犹如蜗牛的林萧泽,正打算开口威胁,却被一道凌厉的眼神压制在原地。
“都让开。”
戚月缓缓坐到床头,摸到关键穴位扎了下去,霎时一口淤血从林夫人口中涌出。
“好了,事已办妥,告辞!”
刷!
刀又架上了脖颈:“信不信你只能从这里抬出去。”
戚月不想跟这个傻得儿废话,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搁那儿一放。
“请看!”
林颜惜跪在床前顺了顺林夫人的胸口,开心的报喜:“大哥,母亲没事了。”
只是林夫人太过虚弱,意识还有些模糊,故而双眼依旧耷拉着。
“虽是一介女流,倒是有点本事。”
林萧泽收回了剑,不过戚月倒是觉着他那剑压根儿不需要刀鞘,一天拿出来无数次,累不累!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能走了不?”
“不行!”
路被挡住,戚月也来了脾气,本来昨夜睡得就晚,今夜又被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送药进宫出来又该是后半夜了。
“有本事你一刀砍了我,否则就别挡道!”
林颜惜闭眼吐了一口浊气,起身将林萧泽拉到了角落。
“母亲的身体还劳烦县主看上一看,之前是颜惜轻视了县主的医术,是颜惜的错,给县主赔不是了。”
说着便要跪下一拜,戚月赶紧叫停,她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我左不过一个会点医术的女子,夫人的病……”
“就别为难人家姑娘了,大晚上的让人送她回去吧!”
林夫人撑着头半卧在床上,招手叫来林颜惜,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娘是不是又发病把你认错了?”
林颜惜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怎会,惜儿就是惜儿怎会是别人呢!”
“行了行了,我看还不行嘛!”
戚月崩溃地抓了把头发,认命般坐到床边号起脉来。
对上林夫人视线那刻,戚月心里莫名生起一股熟悉感,奇怪的是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
她微笑收回了手,轻声安慰:“夫人身体没什么太大问题,好生歇息着。”
林夫人点点头,躺下闭上了双眼。
“你俩跟我出来。”
三人来到院中,就坐于石桌前。
“要想我治病,总得告诉我原因吧?”戚月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林萧泽鄙夷的盯着她手里的茶杯,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剥夺了话语权。
“林姑娘,还是你说吧,毕竟你脑子是正常的。”
林颜惜捏住帕子的手紧了紧,随后仰头望着快要圆上的月。
“我小时候被拍花子偷走过,也是八年前才被林府找回。
爹说我丢了后,娘的身子就不好了,后来演变成记不住事,慢慢的只要见到关于我的物品她就会产生过激应为。
以为将我寻回后,娘的病情的确所好转,可是一见到于我小时相似的孩子又会……嚷着说我不是她的惜儿……”
林颜惜说到这里,眼里泛起星星泪花,林萧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林颜惜是林萧泽找到的,当时接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在结了冰的河面浆洗高过她的衣裳堆,一双稚嫩的双手已经冻成不成样子。
这也是他为何一个性情不定的人,却独独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