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帝都被赵至淳的话气笑了。
自己才几天没上朝?那些臣子不知老三所犯何错,竟然都帮他求情?
自己当初上位之后战战兢兢十几年,他还未当上太子,便已经在朝堂上人人拥护了?
呵呵,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笼络了那么多朝臣,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常年奔波在外,很不容易,时常厚赏、多番称赞。
没成想,养出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天天气自己,残害兄弟、抢父亲的女人。
“真没在三皇子府,发现公主的踪迹?”他沉声,带着杀意问道。
赵至淳后背明显的一僵。
明远帝正死死盯着他呢,见状还有什么不清楚?
他就知道,义康王世子绝不是浪得虚名,他定能查到东西。
“说!”
赵至淳抬头,眼光闪烁,不敢直视天颜,“皇上息怒,三皇子定然不是故意要放走甄宝玉的,定是有人借着他的名头行事,他自己也日夜满京城在找人呢,如今还四处遣人去寻。”
“三皇子说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公主的事,他更是完全不清楚,他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请皇上明查。”
明远帝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怎么就那么多人陷害他?依朕看,明明是他蓄意为之。”
他朝着外头大喊,“来人,把那个孽障给朕绑过来,朕倒要看他是如何狡辩的?”
赵至淳道,“皇上,三皇子头上还流着血,还有许多大臣候在府上呢,若被人看到了,不好。”
“呵呵,他们沆瀣一气,朕还要受他们辖制?谁若敢说一个不好的字,让他去天牢待着。”明远帝杀心大起。
他自己这些日子时常头晕目眩,身子乏力,喘得厉害,那些臣子都没有日日进宫来探望,倒是对那个孽障上心得很。
不方便见人,他们还守在门口不走,真是忠心得很!
真是他的好臣子!
真是他的好儿子!
也让,便看看有哪些人,又不与自己一条心了,自己不发威,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只病猫了。
赵泽很快又被人带到了明远帝跟前。
他的头又疼又晕,低下去磕头时,眼中直冒金星,差点儿栽在地上。
赵至淳赶紧上前小心搀扶了一把,嘴里叮嘱道,“三皇子小心!”
明远帝觉得碍眼极了。
怎么?一向坚持当纯臣、只为百姓办差的义康王府,也变了立场了?
难怪赵至淳也一直为他喊冤。
“说吧!”明远帝失望极了,口气也平静了,他决定给赵泽一个痛快。
赵至淳忙道,“三皇子,甄宝玉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与皇上说清楚,说是有人陷害你。”
赵泽张嘴想喊冤。
说出来的话却是,“不错,甄宝玉是儿臣放走的,父皇迟迟不立儿臣为太子,儿臣只要抓到他又能立功,再有朝中文武上折子,太子之位非儿臣莫属。”
“赵瀚算什么?若不是他有个好生母,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他?”
明远帝嘴角泛着冷笑。
赵至淳赶紧打岔,“三皇子,皇上对你寄予厚望,朝中大事多番器重,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皇上他英明睿智、宽容大度、胸中有沟壑,没有马上册立太子,是想对你们多加考验——”
“呵呵!”赵泽打断他的话,“他英明睿智?他明明心胸狭隘、鼠目寸光、懦弱无能,否则,何至于这么多年,还被太上皇打压着?”
“他小心翼翼十几年,如今一朝权在手,便膨胀得谁也不放在眼里,谁若不如意就起杀心,还觊觎自己的女儿,他这是乱/伦,他禽*兽不如!”
赵至淳脸都白了,躬身退到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
其他宫人退到最边上,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明远帝听到曾经最喜爱的儿子如此斥责、痛骂自己,脸上还有着鄙夷,气得喘息艰难。
颤抖着手指着他,“孽子!你这个孽子!来人,三皇子意欲谋反,将他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杨威赶紧将人带下去,见明远帝脸都气紫了,劝道,“三皇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皇上不要与他生气。”
他是为着皇帝的身体着想,太医说了要静养、不能动怒。
可听在明远帝耳朵里,则是老三又笼络了一个他身边得用的人,且还是自己将身家性命加以委托的人。
他怒气又甚,全身血液往头顶,眼角充血,“你——”
“皇上!”进公公哭喊起来。
只见明远帝直直地倒了下去,嘴角吐出些白沫,看上去吓人得很。
殿内兵荒马乱,内侍进进出出,小声抽泣声随处可闻。
太医很快来了,他们本就在偏殿候着。
几人轮番诊脉,神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最后,是院正出面,“禀皇后娘娘,皇上怒极攻心,全身气血乱涌,血气翻涌之后导致气血瘀滞,影响了头脑和四肢,导致——”
宋皇后皱眉,“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说些大家都能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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