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到他能挖掘出那么许多。倒显得她刚才的白眼很肤浅幼稚。只好憋了一口气假装看风景。 池旭传为白歆芮安排的保姆车已经在路上跑了三个小时,郊区的行道树上,光秃秃的枝桠上发了新芽。 她绕开话题: “后天就是慈善晚会了诶,你这个时候不放我去试衣服首饰,还带我满世界跑?” “不是说好了吗,你那个制作人会给你安排和崔思袅同系列的礼服。” 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白歆芮把手掌张开挡在眼前,看边缘毛茸茸的橘红。 有关“双生子”的舆论来得太快太盛,她怕崔思袅会有意见。虽然得知她们要穿同系列的礼服后,崔思袅没什么心机地张牙舞爪故作生气地恐吓她不许节食减肥,但白歆芮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石韵潇的目光投向公路和天空相接的地方: “去见我老师。” —— 郊区边缘的高级住宅区几乎隐匿在云一样满含绿意的树林中。 车来回转了一圈半,才在一个隐匿的庭院外墙上找到门牌号。 白歆芮扶着石韵潇的手下车,一眼望见高大的蔷薇花丛。 浓绿的枝叶仿佛是从花园的白色石柱上喷涌而出,玫粉鲜红的花朵团缀其间。 典雅的铜门铃叮咚响起,门深处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然后是儿童的奶音: “来啦。” 白歆芮和石韵潇对视一眼。下一秒,门开了。 穿着藕粉色小花袄的女孩子约摸四五岁,眨着眼,自下而上仰望他们。 白歆芮一眼认出: “情人节玫瑰?” —— 法式复古陶瓷茶杯和绘着烟蓝色玫瑰花的金色描边茶碟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 林教授是一位面容慈祥舒朗的老人,他一手为两人斟玫瑰花茶,一手优雅地托着小臂。 “哦,你们之前见过小寒啊。那孩子常常在外面疯跑。我常告诉她,学到知识是一方面,把学识藏起来又是另一方面。她爸爸妈妈都是经管学院的教授,很多时候疏于管教,就把她送到我们这来。” 他夫人张挽琴端庄大方地坐他旁边,趁着他给白歆芮递鲜花饼的时候冲她眨眼。意思是,他就是这么爱说教,听过就算了。 他放下茶壶坐进白色烤漆凳子里,白歆芮道了谢,才跟着坐下。 白歆芮咬了一小口还温热的饼干,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石韵潇。 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他倒是有够持重,不仅不慌不乱,还能侃侃而谈。 他们从曲市近来的天气水文一直谈到研究课题,张挽琴便拉着百无聊赖的白歆芮在房子里四处走动。 浅金色大理石地砖像日出时的云蓬松舒展。重工的金色雕花镜面镶嵌在各个角落。淡棕桃花心木为温润明亮的奶油色墙面添了几分厚度。 茶几和餐桌上随处可见插瓶的鲜切花。白玫瑰和洋桔梗提着裙摆齐舞。 小寒在屋子里疯跑,张挽琴也不管她,径直领着白歆芮顺着房子内侧的隐秘阶梯走到地下层。 随着成排的灯骤然辉煌地亮起,白歆芮忍不住惊呼出声。 地下一层的宽广空间,竟然被打造成了珠宝展示厅。墙上小幅铜匾中,花体字赫然标注: 【Pathor珠宝工作室】 张挽琴注意到白歆芮挪不动的脚步,莞尔: “见过?” 白歆芮抿唇: “当然见过。” 沉淀四十年的高级珠宝定制品牌。时尚圈排行时永远被单独分列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它稀世贵重的无双设计,更是因为品牌独有的植物美学和隽永内涵。众多业内人士和爱好者纷纷猜测:创始人的学科背景一定非常深厚。 张挽琴诧异: “每一件首饰都是我自己制作的。可是我不记得有跟你合作过。” 白歆芮的目光在一颗猫头鹰站相的戒指上停留片刻: “确实没有戴过。” 白歆芮刚出道时,资历还不够佩戴。等她站上聚光灯的顶端,这个品牌又突然退出大众视野。 “小寒出生后,我就没有再公开发布作品了,”张挽琴的神情变得更加柔和,“我总想着能有这样一天,她戴着外婆亲手做的首饰走入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有一件,说不定你会喜欢。” 她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