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大惊失色中,还是顾宣最擅长起哄,他领着一群年轻人: “姐夫好!” 石韵潇颔首,眼底染上笑意。他一手搂紧白歆芮,一手把刚打包的烧烤夜宵递给松松。 她没敢跟着喊姐夫,十分铁面无私地分食。 白歆芮懵懵懂懂地靠在他怀里,看他用纤长的右手小指勾下口罩挂绳。 “姐夫一路追过来辛苦了!” 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姐夫辛苦了!” 白歆芮悠悠醒过来,沿着他白衬衣的褶皱向上看,用目光触碰他耸动的喉结,迅速弹开。 直觉陈泮的眼神快把她刀了,她才软软地从他怀里爬起来: “你怎么来了?” 谁给他通的风,谁给他报的信? “我想找你,怎么会找不到你。”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接,有点后悔递出这个问题。因为顾宣已经开始手舞足蹈地起哄,像个大猩猩: “歆芮姐,我承认,第一次录音的时候,我对你,有成见。当初你,退圈,你退圈退得,不好看,大家都说,你一门心思,嫁豪门,没有,没有音乐梦想了。是我错了。” 他把玻璃瓶高高举起,凑到白歆芮面前,邀请她喝。石韵潇不动声色地圈住她。 “合作几次,我发现,你真的,真的,谁以后再发通稿,说你,你不爱音乐,我第一个,喷他脸上。” 白歆芮怕他喷到石韵潇脸上,捉住他的衣袖哄他: “行行行,那我提前谢谢你。” —— 无人的天桥上,月光筛过栏杆,落下细碎的清凉。 她被他牵着,走两步就开始耍赖。 “好冷。”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 “没有多的可以脱给你了。” 石韵潇的风衣裹在她身上,他现在只剩下一件透风的白衬衣。 “我是女明星诶,我马上要唱歌的,如果我感冒了,破音了怎么办?我会被挂到网上嘲笑……” 话说到一半,她气鼓鼓的腮被他一手捏住,抗议的唇一张一合,像鱼儿吐泡泡。 是有点凉。 他于是精心为她戴上帽兜,把下摆裹住她的小腿,从背后挟着她走。 她再不想走,腿也不受控制地动起来,好几次很没有默契地踩到他的脚。 “你挺有本事。” 他的声音隔着她薄薄的肩膀悠悠传来:“对别人这么耐心,在我这里就那么霸道。” 白歆芮没想反驳他。 承认他对自己很特别,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骗他说没有,她又确确实实立不住脚。 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总是擅长让人依赖。 白歆芮从前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事情都自己冲上去怼,但是自从碰到了他,偶尔偶尔,竟然也会生出“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的偷懒想法。 但这些当然不能告诉他。 男人啊,谦虚低调一辈子,膨胀起来不过就几分钟的事情。 她可以不说话。 她喝醉了。 石韵潇归拢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后天我来不了现场了。工作和实验室的事情……有点忙。” 冰凉的酒精在血管里突突流动。 这算什么。 刚才故意装出失望吃醋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缺席看起来更合理一些吗? 醉酒会扩大人的情绪和行为,白歆芮明明不想的,但她还是从他的风衣外套里挣出来,嘴是硬的: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很习惯你不在。不去就不去好了,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以前也是。” 想来想去没有哪句话的程度更深一点,她补充: “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天桥的终点是辉煌的商场,每一块巨大广告牌都亮着,立在喷泉水池的中央,镜像双倍甚至十倍放大她的美丽。 杂志画报上的她远远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即便风衣的袖子很长,她缩在里面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即便她的长发恣意飞起,她的双颊和鼻尖飞着桃红。 她眼睛和鼻子都酸,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为了不叫眼泪真的流出来,她努力记起表情课上学到的微笑,标准地冲他露出八颗晶晶亮的白牙。 幸好他及时过来吻住她。他的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