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一手按在门边上,一手礼貌疏离地绕过她的后腰,湿气沾染了他的袖口。 白歆芮还没反应过来,门锁扣上了。 她失望地低落下来。气氛不对。房间里很暗,没有一丝光亮。陌生幽暗的环境让她忍不住贴近唯一的温暖物。 她脱掉鞋子,踮脚踩上他的皮鞋,鼻尖蹭上他的。 他不会拒绝的。他已经为她走了一百零一步,就差她的一个回头。 她的手伸进风衣,攀附在他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往上。 石韵潇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像雨中的太阳,潮湿又温暖。 他摸她的头发,湿的。 “对不起。” 白歆芮忽然用力攥皱了他的领口,气音颤抖,连带着周身的抖动: “我不要听这个。” 他一手按住她后背的蝴蝶骨,把她深深按进怀里,不让她看见他同样泛红的眼眶。 她的眼泪比窗外的雨更汹涌。 心脏处传来她压抑不住的啜泣: “我要你说想我。” —— 实验室没有白歆芮的换洗衣服,她只能穿石韵潇穿过的工作服。 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湿了,她索性把它们都脱下来,挂在壁炉旁边烘干。 刚刚受到了冷遇,她闷声不吭了半小时,蜷坐在小板凳上,等头发干。 石韵潇陪她,静默无话地同她保持着距离。 白大褂并不厚重,火苗跳跃时,他能看到洁白中透露的橙粉。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鼻尖、脸颊和手肘薄嫩的肌肤泛着淡淡水红。凌乱卷曲的刘海没工夫梳,被她拢在耳后,露出完整优越的侧脸。 她的心事很重。 他们刚刚才解除协议,以为即将开始一段真正的婚姻。而他刚刚给她递了信,说等她来爱他。是她让他等得太久了? 还是她突然拒绝见面,让他伤心了。可是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他,为什么要她来承担他的错误。才短短十六天,他就失望失落想分手了? 还是说他其实遇上了更喜欢的女孩,要逼她自己离开?那封信,其实是分手信吗。 白歆芮觉得自己不对劲。 温暖的壁炉烘得她发晕,热空气一圈一圈涌上她的大脑,酸痛冲上鼻腔,直到眼眶。她站起来,脚步虚浮。 她在石韵潇面前一米远站定,松松垮垮的白大褂那么自然地滑落。 她反坐在他的椅子上,让他轻柔地托着她。上臂紧贴他的后背,嶙峋的骨感硌得她疼。她的唇瓣紧贴上他的,舌尖倔强地探索他的齿关。 外面是潮湿阴冷的春雨,而屋内温暖干燥,空气微甜。 他抱她上楼。他平时用来休息的床窄小,她的一只手臂垂在床沿外面,酸痛非常。 他的影子一点一点把她完全笼罩。 他吻过她的眼角,发现有微微潮湿。 她的眼泪让他彻底从混沌中醒过来,他坐起来,靠在床角: “这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白歆芮哭得精疲力尽,呼吸沉重绵长。她的腰连着胃都胀痛。她卷起柔软的被单,希望温暖能缓解痛感。 他将她连被子一起搂在怀里,轻缓地揉过。 她久病成习惯,而他总是记得。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他放心不下她的身体,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 白歆芮强忍着身心的剧痛,床单被攥出深浅的褶皱: “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只是协议……” 他的半张脸隐在如墨的黑暗里,浓影矜贵,轮廓深沉。 “离婚,对你更好。” 她的泪水顺着半干的痕迹流下,来不及思考,字字闯进他的耳膜,然后深深烙进他的心里: “我爱你。” 他抚摸过她发烫的耳朵,温声重复一遍: “我爱你。” “我不要离开你。” 他抱她更紧,贴着她耳语: “珺晟的生物实验室很快要入驻天喑,我们以前住的那片地方全部会被拆除。他要我回去,全权把控。” 白歆芮鼻音浓重,带着微微沙哑: “他要你拿离婚交换。” 他否认: “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我的感□□,哪怕他是我父亲。” 白歆芮在他怀里转一圈,把头枕上他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