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看你站在那里好半天了是来看我的吗?”
张婶探着头看对面鬼鬼祟祟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淡青色长衫,长发束起,身材瘦削,肤色偏白,听到张婶这么说,耳根“刷”一下红了。
“这位婶子莫要说笑。”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
“哟,还害羞了呀,小哥我可告诉你,寡妇门前可是非多啊,我瞧你模样俊俏,若不然你入赘我家可好,也省的了你天天在这门口张望。”
男人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此时耳边的红渐渐蔓延到了脸上。
“婶子莫要胡说。”
话音未落人却没了影子。
张婶子算不上难看,人也长得周正,只是年龄摆在那里,看着应该是比那男子大了不少,估摸着男子是真的没有娶亲,脸皮也薄,都禁不住张婶逗。
李姝心想着还好对方脸皮薄,若是个脸皮厚的,估计反被调戏的就是张婶了。
李姝也善意地提醒到,谁知张婶子眉眼一弯笑着回应到:“我怎不会没看出来对方是个愣头青小伙,若是个破皮老赖我自有他法。”
酒坊有了张婶子和赵清的帮忙,进度快了不少,赵清虽然话少,但是个机灵的,什么事情基本教一遍就能记住。
张婶子记性不如赵清好,但是人够皮实,很多事情一遍学不会她就学两遍,总和自己死磕,倒也不妨碍进度。
赵清的婆母虽然眼瞎,但是似乎习惯了,大家酿酒的时候她会摸索着把午饭做了,菜她没办法炒,于是就等大家下了工一起做。
张婶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韩大和韩小会和韩旭还有李桐去后山打柴,李桐比他们两个大不了几岁,而且之前在村子里就已经混得七八分熟了,所以几个人在一起也合得来。
自从韩豆豆来了酒坊以后,李娇就没再跟男孩子们出去过了,而是留在酒坊和赵清的婆母一起照顾豆豆。
豆豆有些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的,好在是个活泼的,很得李娇的喜欢。
或许因为李娇是家里最小的,总是得到大家的照顾,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个比她还小的奶娃子,一下子就起了当姐姐的范儿。
“豆豆,那个不可以碰哦,会烧到手手的。”
李娇叉着腰在一旁严肃地警告豆豆不可以把手伸到灶膛里去。
小娃子听到姐姐的警告,眼睛在明晃晃的灶膛和李娇之前拉锯了几个回合,然后“噔噔噔”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扑到李娇的怀里。
流着口水的小嘴嘟了嘟,“剪,剪。”
“是姐姐哦,来跟我读,姐~姐。”
小家伙露出小白牙喊道“剪,剪。”
有时候拉着豆豆在屋里转悠,有时候把豆豆背在背上去外头看男孩子们打柴,或许是因为人一多,也热闹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多了豆豆也渐渐学会了说话。
每次豆豆新学会一句话一个词,李娇就献宝似的把豆豆拉到赵清面前炫耀一番。
赵清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是欣慰。
赵清和张婶子来了之后,新酿的糯米酒第一次出酒,两人看着清澈无比的酒液惊得合不拢嘴。
“姝丫头,这酒我可以尝一口吗?”
开口的是张婶子,她丈夫好酒,在世时两人偶尔会对酌几杯,还是有些酒量在的,但是她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清澈得酒液。
“当然可以,不过婶子这酒很烈,你到时候慢些喝,喝完记得给点建议。”
李姝欣然应允。
在张婶的尝试下,赵清也小尝了一杯。
“啧,这酒果然烈。”
喝完一杯,张婶觉得身上都热起来了,不住地点头。
赵清这边则是没那么好运了,李姝不知道她从未沾过酒,就这么一小杯,她整个人已经有些头晕了,李姝那天在秦淮楼喝酒的情景在赵清身上完美重现。
好在赵清的酒品不错,醉了就倒头呼呼大睡,和张婶两人将赵清扶到一旁休息。
李姝和张婶两人相视一笑,没想到赵清酒量那么浅还敢尝试。
“姝丫头,没想到你酒量还不错嘛。”
张婶说道,刚刚她可是亲眼看到李姝喝了一小碗,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哪里,我这酒量哪敢和婶子你比。”
李姝可不敢把她之前第一次喝酒和赵清一个样的事情说出去,当时还说要酿酒呢,要换个人合作可能真的得黄。
豆豆看到自家娘躺在床上睡着了,伸出短短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看着对方没醒,又绕到床的另一边戳他娘的脸,见还是不醒,打了个哈欠,颤颤巍巍地爬上不高的床沿,搂着赵清的脖子睡着了。
这批糯米酒基本上把第一次给秦卿喝的酒口味完美复制了,在烈度上还更上了一层楼。
刚好五十坛,剩下一点不够一整坛的李姝照例让李柏带去给张善堂了。
这次的酒被秦卿以两百文一坛全数收走,总共十两银子,除去成本和工钱净赚了将近七两银子。
只要把秦卿需要的质和量稳住了,剩下的时间李姝可以酿一些其他的酒,她琢磨着酿一些低度酒,先看看有没有市场。
依照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