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考场前面的龙虎墙就挤满了不少人,个个伸长了脑袋只想看到自己榜上有名。
“我上榜了,我上榜了。”
“恭喜恭喜。”
“我儿过了。”
“唉,今年又名落孙山。”
……
榜单上仅仅一条分界线就区分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韩冕你去看。”
“还是你去吧李柏。”
两个小子考试不紧张,现在看个榜倒是紧张上了,相互推脱着让对方去看榜。
“要不我替你们两个去看吧。”
陈余年虽然年长些,但是心里也没个底,他手心都冒汗了,若是榜上无名怕也是命了吧,奶奶年迈,再供不起他蹉跎一年了。
早去看晚去看结果已定,并不会因为多耽搁一会儿而改变什么,扫一眼的事。
陈余年自告奋勇去看榜之后,韩冕和李柏就不再推来推去的了,只一心等着他回来宣告结果。
等了好一会儿,陈余年终于从人群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通过了,都过了,我们都过了。”
陈余年提高了声音,脸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着红。
“太好了!”
韩冕和李柏不约而同欢呼出声,紧紧地抱住了彼此,如此一来,他们就获得接下来的府试资格了。
得到陈余年的前线汇报以后,两人才从容地走到龙虎榜仔细看自己的名字,没想到陈余年竟然是案首,是他们这一群人里的第一名。
“陈兄,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竟是案首。”
“运气而已。”
说实话陈余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案首,他那天的考试状态确实不太好。
由于放不下老家的奶奶,陈余年早就归心似箭了,而李姝则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得在县城待两天。
“谢谢姐姐。”
陈余年将干粮抱在怀里,眼眶红红的,他不敢想如果没遇上李姝一家子他后面的几天该怎么过。
“不客气,路上小心。”
在无人的角落,李姝悄悄给陈余年塞了一点盘缠,不多,但是够他路上的花销了。
送别陈余年后李姝再度光顾那家首饰店。
“老板,你这里的首饰都是自己店里打的吗?很少见呢。”
李姝拿起一个蝶舞流苏簪端详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丝质的流苏随着手里的动作似流水一般晃动着,很是好看。
老板是个很具富态的中年妇女,她记得这个额头带疤的女子,那天听县令夫人的语气,两人似乎是旧识,若是平常,这种穿着普通的人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但这个另当别论。
“夫人,您这眼光真不错,这是咱们店里新来的货,整个青州不超过十个。咱们店里的首饰有一半是自己打的,剩下的一半是寄售以及我们从能工巧匠手里收购的。”
她这店里的首饰来源在行业内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靠着这种模式她已经开了几家分店了,只是她不太明白这位夫人为何这么问,不知是否有其他的顾虑。
“寄售和收购是怎么个价钱?”
“若是寄售,我们会尽量满足寄售者开出的价钱,若是收购……”
老板没有明说,但是李姝也知道刨除寄售者开出的价钱外多卖的溢价部分全是店里的。
“夫人是有能工巧匠要推荐吗?”
很巧妙的将话题拐开,老板是个人精。
“是的。”
李姝轻笑着答道。
“若是真有能人,可让其将首饰拿来先看下,我们一看款式是否新颖独特,二看用材的珍贵程度,三看手艺是否精湛,具体的价钱得看到作品才好评价呢。”
老板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还耐心地解释着。
“好的,我会和我那位朋友说的。看老板店里都是些精品,难怪那么受欢迎。”
李姝并没有言过其实,这店里的首饰几乎每一件都是精品,她这店里的客户恐怕不止安宁县的达官贵人,估计范围还要更广些。
看自家老板恭敬地送走李姝,伙计忍不住嘀咕,“看着不过是个寻常的妇人,老板用得着那么恭敬吗?”
“你懂什么,干好你的活。”
老板的语气有些严肃,人还没走远呢,这家伙怎么回事。
李姝是听到了,这伙计说的也确实不错,老板对她的态度可不是因为她,而是看在那天在店里和她搭话的县令夫人的面子上。
回到韩家村以后,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韩冕和李柏通过县试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不少人遇见都要恭喜两声。
而韩娟家门口,赵婆子总是很“偶然”地路过,若是时光能倒流,怕是赵婆子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刮子,多好的大孙子呀,她当初怎么那么没眼光。
期间王翠山给李姝递了两个消息:一是秦卿问李姝这酒坊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二是万顺镖局的大当家又来订酒了,询问李姝酒坊重建是否需要帮忙。
这酒的生意利润确实不算少,有不少人眼红,尤其是同行,李姝也是后来经沈蝶的口才知道李桥的越狱并不是偶然,是上次那伙人在外面和他里应外合才让他那么轻易逃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