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妈跑的这么快,长莺张了张嘴又没开口。
抿了抿抿干巴巴的嘴唇,想喝水又不敢喝。
总算是等到老妈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
“妈,我也要去厕所!”
蔡春妮一边收拾着床铺上垫着的单子,边轻声的回了一句,“自己去!”
听到她这个回答,长莺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
“自己去!这节车厢就这么几步路,那边还都是乘务员,只要你自己不从那小路钻出去,哪有乱七八糟的人?”
长莺顿时无言以对,呵呵,这才刚转点,就忘了刚说过的话了?
无语归无语,但也觉得这样方便的多,也没再说什么。
爬下床铺,把包裹转交给老妈看管着。
转身掀帘子去那头,推开门她看到昨天乘务员走的那条小道,竟已经上锁了……
心下瞬间了然,难怪老妈放心她独自出来上厕所呢,感情是早就心里有数了。
快速解决完生理需求,她就赶紧回了床铺。
心满意足的喝了个水饱后,在自家老妈嫌弃的眼神中倒头就睡。
除却对头,那个小孩时不时哭闹一阵以外,后半程简直顺利的不像话。
因为这一程火车是直达汉市的火车,所以中途是没有停靠站的。
中午12:00多的时候,有乘务员来问了一下,有谁要买饭的同她说一下,等会会把饭菜送来。
这节卧铺车厢里,除了长莺一家三口,还有一对年轻夫妻没有买饭。
那对夫妻俩见车厢里还有人同他们一样自带粮食,羞臊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为了感谢那光头男早上的帮助,冯明在蔡春妮的示意下,拿了两个鸡蛋过去感谢他。
因为这一举动,双方之间的好感度瞬间递增。
本来两头的隔间只就隔了一层门帘,为了方便唠嗑,光头男自然而然的就把门帘给掀了起来。
从谈话中,也得知了他目前定居在汉市,此时不过是回老家省亲,顺道路过新县。
男人的名字,同他的长相还蛮有渊源,叫曾逵,二十八岁,在粮站工作,算个小组长。
双方就这么互换了基本信息。
曾逵得知长莺考上的是汉城大学,也越发的真诚了许多。
在这个工作包分配的年代,大学毕业出来的,少说也得分配个小领导的职位。
现在的大学生在不少人眼里,那都是前途无量的标志。
曾逵自也是心里门清的,于是分外热情的问了一嘴,是打算留在汉市发展,还是要回老家?
听到他话里隐含的帮衬之意,冯明自是坦白想要在汉市留下。
就是苦于没有门道,不知道上哪找靠谱的房子租住。
这话一出曾逵瞬间来劲了,赶忙出言要是信得过他,他可以帮着带他去找租房的中人。
冯明自然无有不应,双方的关系瞬间又拉近了许多。
曾逵也不是那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客气了几句,就直接喊叔,婶了。
聊着聊着曾逵看了一眼窗外,提醒道,“叔,婶,差不多该收拾收拾了,火车快要进站了。”
他话音刚落,汽车的鸣笛声顷刻间响了起来。
长莺很是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除了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外,就是一个个村落坐落其中。
看着同农村也没多大差别,估摸着应该是在市郊吧?
等火车进站渐停后,旅客们也都收拾完毕。
两家人自然而然的凑在了一起往外走,说来这曾逵还真是魁梧。
身后背着一个巨无霸行李,一手抱着穿的圆滚滚的孩子,一手还拉着媳妇。
而他媳妇秦蓉,只是简简单单的斜挎了一个小包。
长莺三人对此都视而不见,就紧跟在曾逵身后出了火车站。
省会的火车站就是不一样,出站口有许多通道,面积也很宽广,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进出站的人。
彻底出了火车站后,迎面冲上来几个踩着三轮车的男人,蜂拥而上围在几人身边。
询问要不要坐车,有那机灵的,直接把多远距离作价几何都报了出来。
曾逵对着几人怒目一瞪,“都给老子让开!”
他这副不好惹的样子,瞬间吓退了几人。
接下来曾逵全程板着个脸,谁敢上前他就瞪一眼,愣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把一群人都安安全全的带到了不远的小院前。
这下不用曾逵开口,他媳妇秦蓉就上前喊门,“阳子,阳子!”
她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男孩的应声。
紧接着,屋门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瘦男孩打开。
男孩看到曾逵一行人,眼前瞬间一亮,快跑几步上前,又停住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高兴。
可能是性子腼腆,红着脸喊人,“舅舅,舅妈!”
曾逵拍了拍他的肩,爽朗一笑,“好小子,就是胆子小了些,这可不行啊!”
男孩害羞的微微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抬眸扫了一眼舅舅身后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