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绘梨衣很明显没太听懂路明非的意思,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宛如水晶般无悲无喜……
当然也可能单纯是因为绘梨衣还没有睡醒。
这样的无悲无喜在绘梨衣的眼中又忽然消失了,她扑腾扑腾从床站了起来,在软绵绵的被子踩出凹陷,白色的吊带丝绸睡裙摇摇摆摆,怎么看怎么令人遐想。
“有血。”
绘梨衣牵了牵路明非衣服的一角,接着在自己的本子写。
路明非这才注意到自己衣服的血迹,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把染血的衣物脱了下来,换了新的衬衫,却没注意到新衬衫仍然不小心沾染了一块血痕。
说起来,路明非刚刚才完成了杀王将且碎尸的大事,身全是血,换衣服时衬衫沾一点血迹也正常,没想到绘梨衣感官这么敏锐,路明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血迹被她一下子就发现了。
“刚刚出去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路明非不动声色地解释。
路明非当然不会告诉绘梨衣自己刚刚宰了王将分身的事情,以免给绘梨衣留下什么暴力狂的印象,他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绘梨衣的心情变糟糕。
“不是这样的,路君在说谎。”绘梨衣在本子继续写。
诶?
看见绘梨衣本子的话,路明非愣了一下。
绘梨衣居然会指责自己说谎了!
路明非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感觉世界都有点混乱。这好像是路明非两辈子加起来的时间里,绘梨衣第一次说他在说谎。
在这之前,绘梨衣可是对路明非的话一直深信不疑,说跟着他翘家就翘家,说去哪就去哪,就算路明非是指着楼下的小商店说这就是王之宝库,绘梨衣也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我没有说谎,真的只是摔了一跤。”路明非强行嘴硬。
路明非绝对不想让绘梨衣知道自己今天干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刚刚杀死了王将分身。
尽管分身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享有人权,但是它毕竟视觉效果看起来像个人,四舍五入就等于路明非杀人了。
我室友白天时温柔可靠,到了晚就化为持刀杀人狂!
从绘梨衣的角度来看,这是什么恐怖片展开?
路明非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绘梨衣却好像没有放弃的意思,抓住了路明非染血的衣角不放开。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一分钟,路明非举手投降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出去和人打了一架,衣服的血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路明非不谈论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尽量把今天晚的事情解释为小冲突。
听见路明非这样说,绘梨衣放下了他的衣角,埋着脑袋在本子写字。
迟疑了一下,绘梨衣还是把本子的字展示给了路明非看。
“你受伤了吗?”
这一瞬间,路明非忽然看清了绘梨衣的眼睛,她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路明非之前从未看见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大约是……担心?
路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傻了,绘梨衣可不是什么乖巧柔弱的邻家女孩,蛇岐八家培养的秘密武器,言灵审判之下寸草不生,她才不会关心自己的室友是不是什么暴力杀人狂什么的。
绘梨衣之所以这么固执的抓着路明非的衣角不让她搪塞过去,只是因为她在担心一件事情。
既然路明非的衣服有血,那他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我很强的,随随便便就打赢了那家伙。”路明非笑了笑,拍着胸脯保证,“一点伤都没有。”
路明非没有说谎,第二次出现的王将分身比路明非想象得要弱了不少,他真的是随随便便就打赢了王将。
非要对这个王将分身的实力下一个定义的话,也就是普通A级混血种的程度,大约比楚子航不爆血时的实力要弱些,路明非甚至都没动用言灵,就很轻松地就把他解决掉了。
绘梨衣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忽然凑到了路明非的身边。
“不要动。”
绘梨衣把这样的纸条在路明非的眼前逛了一下,让他看清楚面的字迹,接着就把写张纸条插在了路明非有些乱了的头发。
这场面不由路明非想起自己高中时看过的香港僵尸片,打扮古怪的茅山道士遇见了凶恶的白毛僵尸就是现在的场景,道士淡定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符咒往白毛僵尸身一贴,白毛僵尸就不动了。
路明非不知道绘梨衣打得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不让自己动,路明非也还是愿意配合了一下。
绘梨衣解开了路明非衬衫的扣子。
“……”
路明非一个激灵,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拼命跳动,哪怕当初直面康斯坦丁和诺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姑娘使不得啊,路明非在自己心里大喊,我们两个虽然住在一间公寓里,但我路明非可是一直守着男女之防的正人君子,平日里对着你都是目不斜视的,哪怕你从不关门我都没有任何想法,所以你也不能反过来玷污我的清白啊。
绘梨衣的手指在路明非的胸口轻轻一戳,路明非立刻疼得呲牙咧嘴。
路明非解开衬衫的扣子之后,露出了一道的伤口,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