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 “属下这就去安排。”衡盏抱拳。 赵忱临卡在那儿顿了两秒,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没阻止,只大步往自己沐浴的湢地走去。 两人在身后行礼,却听到一句:“下去领罚。” 青麾&衡盏:啊?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安排好主公吩咐的事后才开始反思。 “我估摸着……主公从进去到出来的时辰不算久,会不会是……所以心情郁愤?”青麾将自己倒吊在枝条上,满脸通红。 “毕竟是第一回,还想如何?”衡盏已经练得出了汗,胡乱抹了把脸,“重点应该是那女子是公……孺人,主公该如何面对殿下?” 两人一同沉默了。 虽说叶汀舟与嵇令颐的身份他俩都明白,可是究竟是真夫妻还是假伴侣到未可知。 这如果是真的……主公岂不是罔顾人伦,横刀夺爱? “好在孺人精通药理,事后应该会自己服药,不至于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哎……” 两个没吃过猪肉只见过猪跑的侍卫忧心忡忡地当着老妈子,赵忱临已经洗浴完毕,踏着残余的氤氲水汽重新进了内室。 室内焕然一新,广藿香和刺槐蜜的味道萦绕缱绻,几乎要浸润到人骨子里去。 嵇令颐正沉静安和地端坐在桌前。 刚才的狼狈仿佛都是一场梦,此时她拢着一件云纹绉纱袍,如绸缎般的长发也用一根碧玉玲珑簪挽起,别无装饰,越显天生灿然姿容。 “孺人这一杯酒,可当真误事。”赵忱临在她对面坐下,见她推过来一杯茶,不接。 “明明是赵王攥着妾身的手逼迫……提议合作,否则妾身何须将自己灌成这样?”嵇令颐酒醒了一大半,见赵忱临不喝茶,转手再取回来自己喝。 赵忱临居然也不生气。 “大小姐那儿有偃刀守着,怕打草惊蛇,那三个地痞被打晕了绑在假山洞里。”嵇令颐说这话时语气憎恶,“等‘得手’的消息传回二小姐那儿后,再把人送回去。” 赵忱临面色倦淡,看上去兴致缺缺。 也是,这一茬对他无害无利,他本就漠不关心。 嵇令颐顿了顿,按着两人“桌下牵手”时达成的计划,将东西给了他。 赵忱临垂着眼拨弄了两下手中包的四角方正的桑皮纸,蓦地勾了下嘴角:“孺人连这种横空出世的偏方都能调制,想来本王身上的寒疾终有一日也难不倒孺人。” 嵇令颐不点头也不摇头。 赵忱临习惯了她藏心眼的模样,见她装聋作哑也不恼,舒展了下|身体问道:“你今夜是怎么进来的?” 嵇令颐缓慢地眨了眨眼,茫然地摇摇头。 “赵王忘了?妾身醉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赵忱临凝视了她一会儿,起身闲适地迈步至床榻边,屈起修长的手指“笃笃”地在床边椿凳敲了敲。 中空,清脆。 嵇令颐眼睛也没眨一下,淡定至极。 赵忱临轻轻叹了口气,遗憾道:“本王与孺人明明有这般好默契,奈何总有误会。” “赵王天资聪慧,惊才绝艳,岂非妾身一介女流之辈能比拟。”嵇令颐捡了两句奉承话不咸不淡地回道。 出乎意料的是,赵忱临并未如往常一样继续与她你来我往地打太极。 “的确,世事皆有规则,男女君臣,嫡庶尊卑,可是本王瞧着孺人从未想要遵守过。”他偏着头,沐浴后简单用发带束起的发搭在肩膀上,又堆挤着往下滑。 少焉—— “我瞧着,孺人是想自己成为那个定规矩的人。” 嵇令颐抬起眼撞进他的眸子里,又听他放轻了声音叹道: “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月上林梢,窗牖未关实,逃进来的夜风搅散了房内悠长的熏香,钻过人的袖底,捏也捏不住。 嵇令颐将鬓边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起身万福:“妾身听到殿下的声音了,大约是见时辰不早了特意来接,赵王早些休息。” “王都一共派出了三批人马接殿下回朝,均通过吴国后转魏国再到达蜀地,可三次都在魏国失踪。”赵忱临不疾不徐道,“若是第四次借道赵国,本王定当全力护送。” 他语气温柔:“自然也会护好孺人留在蜀地的产业家当。” 嵇令颐身体一僵。 顿了顿,她还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