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此话一出,皇帝沉默不语,贤妃气的攥紧了手帕,沈眉庄站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拘束。
瞧着皇帝不好开口,宜修神色淡淡,目光冷冷的看着曹琴默道。
“本宫倒是记得贤妃做此舞时,连华妃都还没入王府,更何况是曹贵人你了。”
“贤妃许久未做此舞,你又怎么拿沈贵人之舞与之相较呢!”
“以本宫瞧着,两位妹妹倒是各有风采。”
曹琴默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会站出来帮着沈眉庄说话,一时神色微变。
“是臣妾冒失了,贤妃娘娘和沈贵人跳的都好。”
皇帝斜睨了她一眼,随即开口朝着沈眉庄道。
“跳了这么久,累不累?”
沈眉庄恭敬行礼道。
“臣妾不累!”
“臣妾未曾见过贤妃娘娘做惊鸿舞的绝妙风采,委实有些遗憾。”
“不过臣妾今日所做惊鸿舞,是拟梅妃之态的旧曲,萤烛之辉又怎能与贤妃娘娘的明月之光相比较呢!”
沈眉庄一番话说到了皇帝心坎上,皇帝坐在上首,瞧着她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欣慰,甚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对于沈眉庄的回答,不仅皇上满意,就连宜修坐在一旁也不由得夸赞,沈眉庄当真会审时度势。
眼见着这舞算是看完了,皇帝瞧着一旁的果郡王忙开怀道。
“十七弟来迟了,可得自罚三杯!”
果郡王正站在一旁,眼神悄悄的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甄嬛,突然被提起,忙回过神来。
“臣弟刚在已经作了一曲,为新嫂歌舞助兴。”
“皇兄怎么也得看在新嫂的面子上,放臣弟一马吧!”
瞧着果郡王这般会说话,皇帝脸上满是笑意。
这个皇弟可比敦亲王两人要老实多了。
“这长相思的琴音必得配上长相守的笛音,才称得上是无双之妙。”
“这是沈贵人沈氏,这是莞贵人甄氏,唱歌的是常在安氏,都赏!”
皇帝想果郡王介绍着,到了甄嬛时,果郡王目光颇为炽热,甄嬛却不敢抬头看她。
皇帝大手一挥,对着沈眉庄笑道。
“你坐在朕的身边来。”
沈眉庄微低着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走到皇帝身边坐下。
果郡王回到自己座位上,一旁的慎贝勒瞧见他回来,脸上笑的格外灿烂。
贤妃瞧见沈眉庄坐在了皇帝身边,心里颇有不忿,猛地喝下一杯酒,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坐在她身边的华妃立马嘲讽道。
“贤妃,你这又是怎么了?”
“这么好的日子,你干嘛要扫兴啊。”
皇帝听见这话,也连忙转头看去。
贤妃捂着胸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眉眼带泪的看着皇帝。
“臣妾并无什么委屈,只是瞧见沈贵人做惊鸿舞,一时触动情肠,这才失了仪态。”
眼瞧着贤妃一脸西子状,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惊鸿舞乃是你当年所创,又为何有情肠可触动。”
见皇帝关切的看着自己,贤妃一脸忧伤,好似摇摇欲坠。
“臣妾近来翻阅诗书,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细细读来触目惊心。”
“惊鸿舞出自梅妃,乃是她得宠时所舞。”
“而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之时。”
“今日臣妾瞧见沈贵人所作惊鸿舞,不免想起楼东赋,思极有些伤怀不已。”
皇帝瞧见自己的心上人落泪,面上不免有些担忧。
“你一向温柔敦厚,又何以会有如此想法。”
皇上宽慰着她。
可贤妃今日却好似吃醉了酒,一副娇弱可人的样子,微微蹙着眉,嘴里更是缓缓念着。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想梦着乎朦胧。”
“臣妾日夜读及此处,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长。”
一番情真意切的诗词,倒是让皇帝也愣神片刻。
此时华妃不免有些暗自懊恼,后悔自己刚才多管闲事开口,反倒让贤妃抓住机会,朝着皇上献媚。
一旁的敬嫔和齐妃也是一脸无语,干脆转过头不看贤妃做作的神态。
好一副美人落泪的景象,皇帝坐在上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对面的敦亲王看不下去,立马起身拱手抱拳道。
“皇上,贤妃娘娘和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的家事,臣弟不敢随意插嘴。”
“只是贤妃娘娘到底侍奉皇上多年,也未曾有过什么大错。”
“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皇上念在多年伴驾的份上,原谅娘娘才是啊!”
敦亲王此话一出,身边的福晋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就连贤妃面上也略显得惊慌。
她和这敦亲王素来没什么交集,今日又为何要帮自己说话。
若是让皇上误会,她岂非是有口难辨。
这下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帝。
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