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年妃来了,瞧见皇上这般欣赏安陵容,柔则心中很是不满。
本以为今日就她准备了,没想到皇后还留了后手。
干脆派人去回了年妃。
福禄坐着船去岸上,年世兰瞧见有船来,一脸高傲之态。
“怎么是你来了,先扶本宫上船再说吧!”
说着,她便要上船,却被福禄给拦下。
“娘娘,这船不是给您用的。”
“是皇上让奴才来传口谕,天气暑热,娘娘不宜走动,还是请娘娘回宫去吧!”
听见这话,年世兰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皇上竟这般不愿见她。
可她不甘心,福禄是贤妃的人,皇上与皇后的人没来,他说的便不算数。
“你说口谕便是口谕了,等本宫见了皇上再说!”
年世兰今日非要见到皇上不可。
福禄却是一个劲的阻拦。
“娘娘,奴才怎么敢假传皇上口谕呢。”
“更何况娘娘心里清楚,皇上不想见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何必为难咱们做奴才的。”
“今儿这时候,皇上正高兴,您又何苦前去,惹得皇上不痛快呢!”
这话字字句句都往年妃的心里扎,年世兰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些时日,皇上对她的冷淡,让她心中无比惶恐。
“本宫不相信皇上不念旧情!”
福禄冷冷一笑。
“旧情这东西,不过是平日挂在嘴上说说的东西。”
“如今有新人在怀,还哪里有工夫念及旧情呢!”
福禄故意当着年妃的面,将宴会上的事情露出来。
年妃果真上当,立马追问道。
“新人?”
“你说的是方才在湖上唱歌的人?”
见年妃也听见了安陵容的歌声,福禄更是趁机道。
“娘娘好耳力,那可是新封的安贵人!”
年世兰还以为是又来了新人,当即生气问道。
“这后宫里,哪里来的什么安贵人。”
“就是从前的安常在呀,皇上刚晋为贵人。”
“娘娘瞧您,这大太阳晒的,脸也白了,汗珠子也下来了,连声调也高了。”
“可这安贵人冰肌玉骨,笑起来跟朵花儿似得,那声音比水还软。”
“您说这时候,皇上还愿意见您吗?”
见话带到,人也给得罪了,福禄赶忙告辞,乘船离去。
自家主子说过,年妃最看重容貌与恩宠,这样不仅能刺激年妃,还会让年妃视安贵人为对手,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年妃心里清楚,这是贤妃故意让人来恶心自己。
可她只能认栽,如今她不得皇上宠爱,皇上都不愿见她一面,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富察氏听见年妃来了,脸上的笑意都淡了许多,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问道。
“年妃娘娘大老远跑来,皇上为什么不愿见她?”
富察氏端着茶盏微微抿了抿。
“年妃如今失宠,人人皆知此事,唯独她没来,可见皇上根本就没叫她,许是自己得了消息,这才跑来的。”
“年妃娘娘今日白跑一趟,一定大发雷霆,贵人不如回去看看吧!”
宫女小声劝着,听见自己回去要受罚,富察氏面上更是难看。
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如今年氏没了贵妃头衔,又被褫夺封号,左右不过是妃位,若是等她怀上龙胎,封嫔封妃也是早晚的事情。
“她那个烈火性子,心情不好便会责骂,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她年家家奴,又何必上赶着找骂。”
“她要大发雷霆,尽管发就是,等她火气消了,咱们再去看看。”
富察氏说完,转身逗弄着温宜。
曹琴默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是这教出来的女儿却是十分乖巧。
看着她稚嫩的小脸,一口一个富察娘娘叫着,富察氏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
若是她的孩子没有死,想来也会这般乖巧懂事。
宜修坐在皇帝身侧,见胤禛对安陵容的态度,笑着说道:“既然皇上觉得安妹妹唱歌动听,不如让安贵人多唱几首给皇上听啊!”
胤禛明白她的心意,当即笑着应下。
“好,今晚就留安贵人在朕的身边吧!”
柔则也没想到皇上许久不进后宫,这一宴饮,就被安陵容占了先机。
若不是皇后出招,她还以为今晚会是自己侍寝。
如今瞧着,又是漫漫长夜独守空房。
......
宴会结束,富察贵人这才慢悠悠的赶到翊坤宫瞧瞧年妃。
年世兰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大哭一场。
瞧见富察氏来了,当即冷冷开口。
“怎么样,今日皇上赏赐的酒可好喝吗?”
“安贵人唱的歌好不好听?”
闻言,富察氏暗道是谁将此事告诉给年妃,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娘娘息怒!”
富察氏瞧着今日年妃被落了面子,也不敢轻动。
“息怒!”
年世兰侧着身子,抬手扶着额头,声音带着自嘲。